第五章(第2/5頁)

王大頂說:“你沒完沒了?盯著我幹嗎呀?真神我都請出來了,有問題你們去問她呀。”

石原盯視著王大頂說:“其實我很清楚,你在耍花腔,但是,我一點兒都不心急,因為那名要犯已在我們掌控之下,你是什麽人,跟女共產黨是不是同夥,不用多久,我們都可以驗證出來。”

3

唐淩拉著人力車來到一處樓角停下,邊啃著大列巴邊窺掃周圍,他的斜對面就是那個醬門酒坊,街道上人流如常。不遠處面包店邊,有個賣煙男子靠墻站著,面包店對面的有軌電車站,一個男子正在看報紙。

唐淩心頭不禁一緊,心說:“不好,都是些便衣!”

這時,文編輯從胡同口走了出來,他看到前方有個瞎子居然回身看了他一眼,便意識到被人盯梢了,於是,回身狂奔起來。

這邊的唐淩猛抓起車把便想沖過去,不料,緊接著有警哨聲響起,他當即停了腳步。在樓頂,一個粗壯男子正吹著警哨。

狂奔的文編輯猛見一對男女拔槍撲來,轉身便跑,卻又見兩名男子邊追過來邊掏槍出懷。瞎子閃身出來,大叫說:“抓活的,別開槍!”

瞎子話音未落,那對男女已經“砰砰砰”地向文編輯開了幾槍,文編輯隨即中槍倒地。瞎子蹲在文編輯身邊,摸了一下頸動脈後,緩緩站起身子,忽然轉身“啪啪啪啪”給了那對男女一通耳光。

唐淩看著這一切,臉色沉了起來,拉著人力車,悄然離開。

醫院重症病房內,日下步暴怒地轉向那警監,咆哮著說:“活的!我要開口說話的活人,那幫蠢貨卻把唯一的活口給打死了。”他轉指病床上的馮先生,“難道真要把希望寄托在這個生死難蔔的重傷者身上嗎?”

在316房間,石原聽到匯報後,驚愕地說:“打死了?有沒有發現?”

便衣A低聲說:“沒有,搜檢屍體沒有發現膠卷,確定已被轉移。”

石原狠狠地罵了一句:“八嘎!我們靠自己吧。”

4

在刑訊室內,陳佳影面無表情地說著:“我是滿鐵株式會社東亞經濟調查局的文員,從事數據分析工作,主管課長是野間平二,至於我的混蛋丈夫王伯仁……”

竇警長咆哮打斷說:“給我閉嘴!別說我沒提醒你,在這裏,把真話說出來對你是一種解脫,而對我,僅是讓業績再擴大一點兒。無所謂,你遲早要被送去憲兵隊,但區別在於讓他們撬你的嘴會異常的殘酷。”

這時,石原心急火燎地走了進來,與竇警長耳語:“文姓要犯在圍捕時中彈身亡。”石原看了眼陳佳影,“她交代了沒有?”

竇警長說:“快了。”

“八嘎!”石原頓時氣急敗壞,擼著袖子要撲向陳佳影。

“給我打住!”竇警長一把將他拽住,“你在那頭沒開和急了眼,就來這邊兒搶功,不仗義吧?”

石原皺眉說:“你說什麽?”

竇警長冷冷地說:“不是嗎?”

石原咬牙切齒說:“那你就盡快讓我看到成效。”

竇警長說:“放心吧。”說著,他忽然繞到陳佳影身後,猛地抓起她反銬在椅背木條上的雙手,往兩邊反擰開去,陳佳影痛聲慘叫。

竇警長說:“給我聽好了,你的身份、任務、所屬組織及其成員都給我老老實實吐出來!否則,我保證你送去憲兵隊的時候,就已經殘廢了。”

陳佳影舔了舔嘴唇說:“民國……二十一年……十月十六日……大宏米店人去樓空……從掌櫃到夥計至今下落不明。場所內殘留信息痕跡經整合分析之後,證實這是一個秘密通訊點,在覺察到秘密圍捕的風聲時,迅速做了轉移……行動前夜,幾名憲兵在藝妓館醉酒,圍捕信息的泄露,疑是由此導致。”石原眼睛一亮說:“這是警務廳的機密档案。”

陳佳影又說:“去年二月,市警察廳泄密事件,兩名華警被秘密處決,事後經信息痕跡分析,確定是起冤案,泄密者應是外部人員。因為涉及市廳內部的權力鬥爭,此案未做後續調查。”

竇警長說:“對不起,這也是一起已做存档的機密事件,除非你知道真相,否則此類口供毫無用處。”

陳佳影繼續說道:“櫻花道十四號維納利商行,疑是共產黨的一處秘密站點,監視令下達十六小時後,也就是昨天,我被困在和平飯店當天的上午,該商行卻忽遭洗劫,人員因發生抵抗全數被殺,所存材料亦被全數帶走。經過殘留信息痕跡分析,確定施襲者是憲兵隊的特務部門,兩方撞車有可能是情報溝通不暢,或者是某一方急功近利,不講規矩。”

竇警長驚愕地說:“兩方?憲兵隊和滿鐵?”

陳佳影說:“分析報告我還沒來得及形成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