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夜幕來客(第2/3頁)

“前些日子,我聽說楊樹園子古墓被盜,還死了人,警察一直沒有破案呢。那天警察到我家來調查,說誰家來了生人讓報告,我放羊在外邊沒在家,現在想起這事,不知道與古墓被盜案是否有關,今早在村頭遇到楊村長便向他反映了這個情況。”富老漢說。

“馮健強多大歲數了?”張劍鋒問。

“七十多歲。”

“家裏都有什麽人?”

“現在就他孤身一人。前幾年老伴死了,就他一個人生活呢。他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也住在這個村,都成家了。”

“我們現在去馮健強家。”張劍鋒對楊村長說。

“好,他家住在村北第三家,很好找的。”

隨後,張劍鋒三人又來到村北,找到了馮健強家。

馮家是兩間平房,一個破爛的院落,院子裏有一條黑色小狗,見到生人來了,不停地叫喚。這時一個老人走出房來,喝住了狗。他見院門口有幾個人,很快便認出了村長,“是村長呀。”

“老馮頭,我們到你家,是想問點事。”

“那你們進屋吧。”

張劍鋒三人走進馮家,發現外屋是灶房,柴火堆了一地,裏屋是臥室,還算幹凈。

“這兩位是城裏的警察,想問你一些事情,你可要說實話呀。”村長對馮健強說。

“問吧,我知道的一定說。”

“大爺,我問你,前一段時間有天晚上,你家是不是來了一個騎摩托車的人?”張劍鋒問。

馮老漢說:“是來了一個騎摩托車的人,他是我外甥。”

“他是哪的,叫什麽名字?”

“他說他家現在在省城呢,他叫侯敬安,我一直叫他小安子。”

“你說說那天他來的情況。”

“那天晚上,天已經黑了,我正在房內看電視,聽到外邊狗叫,就出去了,見院門口站著一個人,我問他找誰,他叫我舅舅,說他是小安子。我們已經二十多年沒見面了。我一聽他是小安子,就將他讓到屋。對了,他是騎摩托車來的,摩托車放在院裏了。到屋後,我問他從哪來,怎麽這麽多年不來看看舅舅。他說,他一直在文物研究所工作,每天都非常忙,來不了這邊,這次是和省裏一些同事下鄉普查古文化遺址的,看各地有什麽古代遺址,還有古墓什麽的。他剛好在鄰鄉,是借別人的摩托車特意來看我的。這孩子的媽死得早,我想不到他這麽有出息。隨後,他又問我這一帶是否有古墓,上邊要撥款保護。當時我立即想到楊樹園子裏的古墓,便說楊樹園子的遼代古墓的石碑都倒了,應該修修了。他問了具體地點,我告訴了他。他說過些日子專程帶人來,一定要把古墓的事辦好。那天晚上,我本想留他在家裏住,他說要回鄉裏,我就沒有再挽留他。臨走,他給了我一百元錢,說是孝敬我的,還說關於給古墓撥款的事,千萬不要和別人說,否則都找他,他就顧不過來了。從那天晚上走後,他再也沒來我家了,我想過幾天會來的。”馮老漢說。

“你外甥侯敬安家原先是哪的?”

“是新原的。他媽原先也是這個屯的,二十歲結婚嫁到新原一個鄉下,因路遠,幾年回家一次。在小安子十幾歲時,她還將他領回來一次,這小子非常淘氣。可不幸的是,在小安子讀初中時,他媽得病去世了,後來聽說他父親由於經常喝酒過量得了腦血栓,幾年後也死了。以後他們就和我們斷了聯系,我們一直不清楚他們家的情況。這個小安子,他不說,我根本認不出他來,我們已經二十多年沒見面了。”

“原來是這樣。”張劍鋒思考了一下,又問道,“馮大爺,你聽說楊樹園子古墓被盜的事了嗎?”

“沒聽說,這些日子天有些熱,我都沒出院門。後邊有一小片園子,沒事我就整一下園子。再說,就我一個孤老頭,誰和我來往呀。”

“兒子和女兒呢?”

“他們都住在村南,時不時過來看一下我,還算孝順。對了,你們說楊樹園子古墓被盜,是什麽時候的事?”

“就是前幾天,還死了一個人。”村長說。

“死了誰?”

張劍鋒拿出一張死者的照片遞給馮老漢看,說:“你看一下這是不是你外甥?”

“他確實是我外甥。他被什麽人殺死了?”馮老漢哆嗦地問。

“現在仍在調查。”

“因為什麽?”

“他很有可能參與了盜竊古墓,死因還要進一步調查。從你說的情況看,他是到這裏尋找古墓來了,並欺騙了你,讓你說出了這帶古墓的位置。”

“想不到竟然是這樣。這個孩子,不爭氣呀。”

“馮大爺,你還能提供什麽線索嗎?”

“沒有了。這個不爭氣的孩子!”

下午,張劍鋒和陸雨林又回到了五裏坡村,孫少林和荊雷,還有邱文清和秦小玉都在那裏。孫少林他們並沒有再查到新的線索。此時,邱文清和秦小玉正在研究那塊墓碑上的“南面林牙”是什麽意思。邱文清說:“這就相當於宋代的翰林學士。看來,死者是這個翰林學士的爺爺。前面的文字‘故’是去世的意思,‘耶’為父,兩個‘耶耶’為爺的意思。這說明死者是某翰林學士的爺爺。這塊碑是這個孫子當上翰林學士後回家鄉為本是平民的爺爺立的碑,從墓葬規模和結構,以及我們見到的墓中的陪葬品可以看出這點。這是一個遼代中期墓,因為遼代受到中原文化特別是佛教文化的影響,中期以後才盛行火化。在這個墓中,我們挖到一個黑色陶瓷罐,裏邊裝著已鈣化的骨灰。林子中間北側的被盜墓是遼代早期當地一個富人的墓,從出土的一些錢幣和碎陶瓷片足可以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