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墓外“鬼”影(第2/3頁)

陳慶林一臉納悶地道:“沒有風有什麽動靜?會不會是狐狸或黃鼠狼夜裏出來了?”

“我聽著不像,會不會有鬼呀?”陳鐸說。

“兒子,你沒喝多少酒,怎麽醉了?這世上有什麽鬼?一定是狐狸或黃鼠狼。你別害怕,讓爹再睡一會兒。”

“爹,咱們走吧!”

“不,再休息一會兒,讓爹抽支煙。”

就在這時,墓地那邊又有沙沙的聲音傳來,父子倆向那邊看去,發現那邊的墳頭上突然有一股煙霧升起。陳慶林雖說不相信有鬼,此時也有些驚恐,忙躲到身邊的樹叢中。他按低兒子的頭,和兒子一同趴在地上,從樹木的空隙中看向那邊升騰起煙霧的墳頭。煙霧很快散去,墳頭上出現一個白衣人,戴著一頂三角形的白色尖帽子,臉是白色的,看不到五官,穿著一件圓領白色長袍,手裏拿著一個兵器。陳慶林在電影或畫上看到過這種兵器,是古代兵器,但他叫不出名。緊接著,墳頭上又出現一個白衣人,耳朵上邊耷拉下來一縷長長的白發,也是穿著白色的長袍,白色的臉,看不到五官。

“鬼!”陳鐸嚇得頭發都豎起來了,張著嘴要叫喊,陳慶林雖然也怕極了,但還是用手捂住了兒子的嘴。

“別叫,他們沒有發現我們,我們先別動。”陳慶林小聲地對兒子說。

那兩個白鬼在墳頭上站了幾分鐘,然後向北邊走去。爺倆趴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眼睛一直盯著這兩個白鬼。這兩個鬼在北邊的墳邊轉了一圈,又回到了他們最先出現的那個墳頭上,瞬間消失了。

陳鐸有些嚇傻了,陳慶林還算清醒些,他小聲地叫著陳鐸:“兒子,我們快點兒回家吧。”

陳鐸隨即起身騎上自行車,陳慶林也追上去了。

爺倆沿著樹林邊的小路拼命地向南蹬,想著剛才看到的鬼,他們連頭也不敢回了,生怕那兩個鬼追上來。出了樹林,向西便到了張家溝,從張家溝後邊的小路穿過,只需十幾分鐘便可到五裏坡了,但父子倆再也不敢走小路了,他們只好沿沙石路走,半個小時後終於到家了。

陳鐸和父親住在一個院落,父親住東邊的兩間房,他是住西邊的兩間房,可他並沒有回到自己的家,而是來到父親家躲在炕上便開始說胡話。陳慶林知道他這是被嚇著了,又不便說出在樹林墳地中看到鬼的事,怕老伴和兒媳婦害怕。這樣到了天亮,兒子的情緒才穩定下來。不過像得了一場大病,整天待在家中不敢出屋。而陳慶林雖然也受了一些驚嚇,但回到家後就好了很多。不過到夜裏他不再敢到野外了,生怕他的眼前再出現那兩個鬼。

這天,陳慶林正在院中放養前些日子出生的小羊羔,村中德高望重的齊老漢來到陳家,他已八十多歲了,但耳不聾眼不花。解放戰爭時,當兵的他立過兩次戰功,後來因負傷復員,在村上當過幹部,在公社也當了多年文教助理和副主任。退休後,他在家前後院種些果樹,每年以料理果樹為樂。

“是齊大叔來了,快到屋裏坐。”陳慶林看到齊大叔來,便將他讓到屋裏。

到屋後,陳慶林的老伴為齊老漢泡了茶。齊老漢說:“我聽村中人說你們爺倆前一段時間從他舅家回來,夜裏走路被什麽追著了,陳鐸還生了一場病?”

“陳鐸是生病了,但沒有被什麽人追。”

“那是被‘鬼’追著了?”

陳慶林看著齊老漢有些疑惑,“我們全家都沒有往外說這事,您怎麽知道的?”

“全村人都知道了,我才聽人說的。你向我說實話。”

“大叔,我本來不想向大家說,怕大家恐慌。既然您老都聽說了,我就說實話吧。”

於是,陳慶林向齊老漢說了那天夜裏發生的事。

“你說的是真的?”齊老漢有些吃驚。

“是真的。”

“唉,一定是你們喝酒喝多看花了眼,或是產生幻覺。我當了幾年兵,多次上過戰場,可以說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但從來沒見過鬼。一定是你們產生幻覺了。”

“齊大叔,我說的全是真的。那兩個鬼穿的雖是白衣服,但很別致。領口是圓的,還紮著白色腰帶,戴著三角形的帽子。我去過海拉爾那邊的鄂溫克旗,似乎就是他們那種穿戴,只是全身都是白色的。”

齊老漢頓了好久,然後說:“那兩個鬼穿的服裝是遼代的。我查過一些書籍資料,知道那時契丹人的服裝多是長袍,冬天以皮制品為主,領、袖、前襟等到冬天多為白色毛皮,夏天為普通長袍。一般都是左衽、圓領、窄袖。袍上有疙瘩式紐襻,袍帶於胸前系結,然後下垂至膝。長袍的顏色比較灰暗,有灰綠、灰藍、赭黃、黑綠等幾種,紋樣也比較樸素。貴族階層的長袍,大多比較精致,通體平銹花紋。契丹稱遼後多被漢化,有的與漢人穿的衣服一樣了,那時出現的白色服裝則極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