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記

寫作最忌諱跟風。當前諜戰題材的小說作品和影視作品幾乎可以說是鋪天蓋地。在這種時候,本來我是不應該再步人後塵去拾人牙慧的。可是,我在一番思考以後,卻依然選擇了寫一部諜戰小說。個中緣由,容我道來。

在諜戰小說還沒有盛行的時候,我就對中國現代情報史很感興趣,搜集閱讀了大量的專業著作,陸續寫了一些史傳文章,分別發表在《文史月刊》《文史春秋》《黨史縱橫》《黨的生活》等雜志上。2010年還專門寫了一部關於中共中央特科的18萬字的長篇史傳《揭秘特科》。正是由於對情報史的了解,在看了一些諜戰小說和影視之後,我深感當下諜戰題材的文學作品和影視作品良莠不齊。有一些作者甚至是毫不考慮歷史真實性,自己閉門造車。很多作品人物概念化、情節雷同化,看後我總覺得如鯁在喉。我在《揭秘特科》前言中曾經引用過項小米和徐焰的兩段話,今天我再次發揚“拿來主義”精神,借以澆開我心中的塊壘。項小米在《英雄無語》中說:“隨著觀念的開放和題材的解禁,……特科很快就臭了大街,一時間關於特科的電影和小說比比皆是,黑衣人——不知為什麽導演認定了特科只能是黑衣人——滿天下亂竄,一個神秘人物來不來就亮相說‘我是特科’,那通身的神態和派頭分明是從一撩衣襟就向敵人宣稱自己是‘八路軍武工隊’的李向陽那兒學來的,……你只要看到哪部作品或者電影裏讓哪位神秘人物亮相說‘我是特科’,你就可以斷定:一,此人不是特科;二,作家或者導演對特科一無所知。”徐焰在《告訴你一個真實的隱蔽戰線》中說:“一些影視劇的編導所設計的地下工作場面盡是燈紅酒綠,由俊男靚女在高档歌舞廳、賓館接頭。這些鏡頭讓當年做過地下工作的人看後大多嘆息,因當年共產黨組織經費很困窘,根本不可能維持豪華生活,何況這類舉動從歷史背景角度看也違反了隱蔽鬥爭戰線的基本原則。”於是,我便想寫一個與別人不太一樣的諜戰小說,寫一個最接近歷史真相的諜戰小說,讓讀者朋友能夠通過小說對共產黨早期秘密工作有所了解。

當然,小說是虛構的,歷史也不可能還原,但是我卻力爭讓它逼近歷史。又由於我很喜歡讀推理小說,所以,裏面便有了一些推理的成分。當然,用推理的手法寫諜戰並不是我的首創,但是我覺得這樣寫就好像是在玩一個智力遊戲,會有讀者感興趣的。在這個作品中,我個人認為最值得一提的是對叛徒形象的塑造,是與以往的所有作品都不一樣的。相信讀者讀完全書以後,對這個人物形象會有一個很清楚地認識,我就不必再多費口舌了。

我在這兒占用大家的寶貴時間,畫蛇添足地啰嗦了這一些,似有王婆賣瓜之嫌,還是就此打住吧。作品的優劣,還是交由公正的讀者去評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