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八章 宋家絕學,磷光照血

當我們返回博物館內的時候,我問黃小桃:“對了,你為什麽要稱呼館長為新館長?”

黃小桃解釋說,因為這個人是剛從土改局調過來的,接替了老館長的位置,之前向工作人員問話的時候,黃小桃明顯感覺到,館內人員對新館長不是很待見。

博物館是一個較為冷清的事業單位,在這裏工作需要一顆沉穩包容的心,才能慢慢發現它的樂趣所在。原來的老館長就無比熱愛這裏,熱愛文物,也深得大家愛戴。可是新館長是一個官奴,博物館對他來說只是一個升官發財的跳板,所以他來了之後大搞革新,新官上任三把火,讓不少老員工都怨聲載道!為了追求所謂的政績,他把一些珍貴的國寶送到寶島去展

覽,雖說促進海峽兩岸文化交流是一件好事,可是他太過急功進利,無視專家的建議,讓不少文物在展出期間損壞。

此外,新館長還把自己的親戚安插進來工作,比如那個保安小王,進來之後遊手好閑,光拿錢不幹活,非常惹人厭。

“我調查的時候甚至有人悄悄跟我說,為什麽這次遇害的不是該死的新館長。”黃小桃道。

孫冰心若有所思地說道:“為什麽有的人,總是要把自己活成所有人都討厭的樣子,不累嗎?”

我笑了:“這我可回答不了,也許人家自己覺得樂在其中呢!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黃小桃罵道:“這就叫作把自己的開心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這種人就該去死。”

我立馬糾正:“哎,你積點口德,現在可是破案期間,萬一應驗了算誰的?”

黃小桃大笑:“哈哈,真要能應驗,我就去買彩票!”我們來到第三名死者遇害處,我撐開驗屍傘,讓孫冰心點燃白磷,白磷一遇空氣就會自燃,所以是溶解在無水乙醇中的。孫冰心拿一個鑷子夾著脫脂棉沾了一點,舉在半空中左右揮動,酒精揮發之後

,像鬼火一樣飄忽不定的幽藍色火焰便嗖的一下冒了出來。

我轉動著傘面,將傘影投射在地上,只見地上呈現一層閃爍的藍光,變幻不定,十分美麗,上面能看出被擦拭的痕跡。

我稍微轉了一下傘面,底層的陳血血跡便呈現了出來,地上勾勒出兩個圓型,是死者跪在地上,用膝蓋壓出來的!

我讓孫冰心隨我一起移動,檢察一下周圍,因為這裏當時有不少血,我寄希望於兇手踩過血跡留下過腳印。

照了一圈,在我就快放棄的時候,突然看見一行腳印,不止一個人,而是五雙腳印!

我們同時發出一陣驚訝的呼聲,我簡直有點難以置信,當天晚上,博物館內這麽‘熱鬧’的嗎?

我轉了一下傘面,發現這些血腳印也有擦拭痕,也就是說,兇手一行人踩到了血,之後又擦掉了。我又轉回來,仔細觀察這些腳印,閉上眼想象著這五人各自的身高體重以及走路習慣。

我作了一個手勢,孫冰心把手中的磷火熄滅了,黃小桃大驚失色:“你確定是五個人同時留下的?”

我點點頭:“痕跡不會騙人。”

孫冰心同樣很吃驚:“五個人大搖大擺地走出去,真的不會被拍到嗎?”

我解釋道:“熟悉攝相頭位置是可以辦到的。”黃小桃對此仍表示懷疑,我提議可以試驗一下,於是我、宋星辰、孫冰心、王援朝從狐眼展區出發,讓黃小桃去保安室監控我們。一路上我們小心翼翼地避開攝相頭,其實也不難,只要溜著墻根就行

了。

最終實驗結果是,我們幾乎是在攝相頭下隱形通過的,只是在兩個轉角處被不小心拍到了影子,黃小桃才相信,五個人確實是可以不被拍到離開這裏的。

我們又回到剛才的地方,我想追蹤一下腳印看看,孫冰心再次燃起一簇磷火。我舉著驗屍傘一路追蹤,雖然腳印後來變得很淡很淡,可是一直沒有從我們的視線中消失。

這五雙腳印中有三雙步調一致,步幅相近,走路的時候總是腳掌先落地,這樣不會發出太大聲響,似乎是受過嚴格的訓練。

有意思的是,這三雙腳自始至終走在外側,把另一雙腳包夾在中間,這雙腳走路的習慣和他們明顯不一樣,似乎中間這人是另外三個人的老大。

可是假如是老大的話,三個小弟不是應該走在後面嗎?但這三人卻緊緊地貼著他,大有監視的意味,看來他們的關系不簡單。

第五個人的腳印在左邊,仿佛始終比其它人慢半拍,而且中途有幾次,腳印指向的方向也和其它人不一致,並且有在地上拖擦的痕跡。

在肢體語言中,人的腳是最誠實的,譬如說兩個人在熱烈地聊著天,可是一個人的腳卻指向出口,就說明他十分心不在焉。第五雙腳印指的方向,明顯偏離另外四人前進的方向,這說明他根本就不是這個團隊內的人。我閉上眼睛想象這是一種什麽樣的場面,我仿佛看見,一個強壯的人拖著一個瘦小的人行走,瘦小的人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