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嬰咒(第2/5頁)

“不會吧……你別危言聳聽,自己嚇自己。”鐘可皺了皺眉頭,在黑漆漆的公路上討論這種事,讓她有些害怕。

“明天我們去看看伯伯被殺的現場吧,我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陸哲南疑神疑鬼的樣子和他平日追星時的狀態完全判若兩人。

“我現在只想睡覺。”已經困得不行的鐘可合上眼睛,直接在車上睡著了。當時的鐘可並沒有太在意陸哲南的這番話,直到某一天,她親眼看見陸哲南血淋淋地死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2

第二天,鐘可醒來時已經臨近中午。徹徹底底睡了一覺後,她感覺精神好多了。依稀記得昨晚陸哲南說過,要一起去查看案發現場。鐘可洗了個臉,套上一件白色毛衣,來到樓下客廳。

客廳旁的餐廳裏,一對年輕男女正在吃午餐。鐘可走過去打了聲招呼,坐在了他們邊上。

“喲,鐘可,起來啦?老季做了雞湯面,一起吃點唄。”這位說話有點娘娘腔的男子是陸哲南的堂哥陸寒冰,他是一名職業化妝師,個子高高的,梳了一個特別潮的偏分頭,即使在家裏也打扮得很時髦。

“好呀,謝謝。”鐘可從鍋子裏盛出一碗熱騰騰的面吃了起來。

坐在陸寒冰對面的女生瞥了鐘可一眼,自顧自地玩起了手機。女生名叫葉舞,斜劉海搭配濃密的長發,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的小皮衣,全身上下透出一股令人難以接近的高冷氣息。葉舞也是陸家的租客,就住在鐘可隔壁的房間。二十六歲的她,現在是一位心理學專業的碩士生,因為就讀的學校就在附近,便租下了陸家宅的房間。

平日裏,陸寒冰和這位葉舞走得比較近,兩人經常像這樣坐在一起吃飯,有時還一起在二樓的娛樂室打台球。或許,這兩人有什麽別人所不知的共同語言。

而無論是陸寒冰還是葉舞,鐘可平時接觸得都不多,對他們都不甚了解。在陸家,跟鐘可走得最近的,恐怕還是陸哲南。

鐘可喝完碗裏的雞湯,此時陸哲南的身影也出現在客廳,他手裏正擺弄著一個高達模型,這是陸哲南最近發掘的新愛好。

“你起來啦鐘可。”看見鐘可,陸哲南一臉欣喜,“你看,高達‘紅色異端’限量版模型,我花了一上午時間拼的,酷不酷?”他將自己的傑作展示給鐘可看,昨晚那副疑神疑鬼的樣子蕩然無存。

“厲害的。”對模型沒什麽興趣的鐘可隨口敷衍了一句。

坐在一旁的陸寒冰白了陸哲南一眼,道:“喂,我說你啊,還是去外面好好找份像樣的工作吧,天天搞這些沒用的,有意思嗎?”

“關你什麽事?我搞這些礙著你了?踩到你尾巴了?”陸哲南不甘示弱。兄弟倆就這樣莫名其妙吵了起來。

“嘁,敗家子。”

“誰敗家子?你再說一遍,娘娘腔!”陸哲南氣得臉頰通紅。

“就說你怎麽了?敗家子!家裏剛出事,都死人了,你還有閑心看演唱會玩模型,你還是人嗎?”陸寒冰也激動起來。

“死人了日子就不用過了?有本事,你去把殺害陸伯伯的兇手抓來啊!”

眼看爭吵愈演愈烈,葉舞倏地站起身,也許是不想被這場戰爭波及,獨自默默地上了樓。

其實在陸家,陸哲南和陸寒冰的針鋒相對已經是家常便飯了,兩人時常有事沒事就突然掐起來,根本毫無征兆。這種緊張的關系主要源自上一代,陸哲南的父親陸義與陸寒冰的父親陸禮就關系不和,長久累積的“不和”亦導致兩人的兒子互相看不順眼,令兩家矛盾升級。

每次鐘可見到兩人爭吵都十分尷尬,但又不能像葉舞那樣一走了之躲得遠遠的。她試圖勸架:“淡定淡定……你們別一見面就吵起來啊,大家都是一家人……”

“誰跟他一家人。”陸寒冰嫌棄地甩了下手,也離開了餐桌。

“什麽人啊真是!”陸哲南朝陸寒冰的背影嗆了一句,但又覺得自己在鐘可面前過於失態,便努力克制住憤怒的情緒,對鐘可說道,“不好意思鐘可小姐姐……總是讓你看笑話。”

“沒關系。”鐘可並不想管這等閑事,便立馬轉移話題,“對了,你說要去查看陸伯伯的被害現場?”

“嗯,一起嗎?”陸哲南又忽然換上昨晚在車上的神情,“一會兒跟你講個事。”

3

距陸仁被害已經過去兩周多,陸家宅西北側的地下小屋周圍攔著幾根黃色的警戒線,但那裏並沒有警衛看守。警方已經在第一時間盡可能采集了所有的現場相關證據,也對陸家全部成員進行了詳細的盤問。但現如今,警方的偵破工作似乎一直沒有新的進展,連嫌疑人都沒有著落。

陸哲南和鐘可站在地下室的台階前,鐘可探著腦袋好奇地向下觀望著,台階下方是地下室緊閉的門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