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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上帝,你來了,麗茲。”艾瑪為她的朋友開門時說道。

“我一聽到你的留言就馬上來了,”麗茲說著,走進了公寓,“聽著,小艾,我不知道那封信是怎麽回事,但我發誓,那全都是胡說八道。我絕不會對你做出那種事情的——你要相信我。”

“我確實相信你。”艾瑪回答。

麗茲的神色既顯驚訝,又大為釋然。“啊,你不知道我聽到這句話有多高興,”她說道,顯然放松了下來,“我昨晚好難過啊。跟你永遠爭吵下去這種事,我想都不敢想,小艾。”

“我也是。”艾瑪同意道。

“讓我不明白的是,”麗茲說,“為什麽丹會那麽說。我一直跟他相處得很好——我曾經那麽以為。為什麽他要撒那種謊呢?”

“我覺得那封信不是丹寄的。”

“什麽?”

“看這個,”艾瑪拿出一張婚禮賀卡,“這是半個小時前送來的。”

麗茲拿過卡片,當意識到那是什麽時,整張臉都擰了起來。她擡頭看艾瑪,似乎在尋求指導。

“把它打開,”艾瑪指示道,“讀一下裏面寫的。”

麗茲按要求做了。“我的上帝,小艾,”她說著,用一只手捂住嘴巴,瞪大眼睛看著艾瑪,“這到底是什麽?”

“丹肯定在什麽人手上,”艾瑪答道,“信封裏還有這個。”她把照片遞給麗茲。

麗茲仔細看著照片:“這是什麽時候拍的?”

“昨晚,”艾瑪說,“我沒看見是誰,因為他戴著巴拉克拉法帽。我去追趕他,但被他逃了。”

“該死,小艾,為什麽你不早點給我打電話?如果你昨晚打電話,我會立刻過來的。”

“斯圖爾特來了。”艾瑪說。

“你邀請了他?”麗茲盯著自己的朋友。

“沒有。不過我確實留他過夜了,在沙發上。我只是需要有人陪著。你能理解,對嗎?”

“我想是吧,”麗茲點點頭,“斯圖爾特現在在哪兒?”

“我讓他離開了。他早上試圖吻我來著——說他想要我們再試一次。”

“不,”麗茲不敢相信地說,“就現在這情況,他怎麽可以這樣?”

“他的腦子不太清楚。不管我努力告訴過他多少次,我們回不去了,他就是聽不進去。”艾瑪搖搖頭。

“或許他只是愛戀著你?”麗茲試探著說。

“或許吧。”艾瑪說。

“那麽你覺得寫那封關於我和丹的信的人,與寄這個的是同一個人嗎?”麗茲拿起那張卡片。

“對。我還覺得他們襲擊了理查德,而且從那以後一直扣留著丹。”

“可誰會想這麽做呢?綁架他的動機是什麽?”

“丹或者理查德可能招惹了什麽人——我不知道,”艾瑪承認說,“也許與我有關。”

“你覺得警察能查出是誰寄的卡片嗎?”

“我覺得肯定能。這是通過快遞公司寄送的,我有他們的名稱。那兒應該有寄信人的詳細信息。”

“他們會告訴我們那些信息嗎?”

“很可能不會,但想必他們不得不告訴警察。”

***

“希望您度過了愉快的飛行。”威爾下飛機時,空乘小姐說道。他勉強擠出一個微笑,然後一直低著頭,盡量混在乘客之中,一同走下通道,前往護照檢查處。

通過入境處之後,他感覺好多了,但在傳送帶旁等待行李的漫長時間裏,他又漸漸焦慮起來。他注意到那個婦人站在最邊上,尋思著她是不是存心要離他盡可能遠些。或許他只是過度猜疑了。

終於,他的行李到了。他伸手去拿,然後轉身走開。

隨後,他感覺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勞駕。”

他僵在那裏,然後慢慢轉過身去。

“我想您拿了我的行李。”一位年長的紳士說,幾乎是道歉的口氣。他的話讓威爾花了一兩秒鐘才明白。“標簽上有我的名字,那兒。”他指著箱子解釋道。

威爾低頭看那個標簽。他誤拿了別人的行李。

“我真的很抱歉,”他一邊說,一邊把包遞還給老者,“這跟我的那個一模一樣。”

“沒關系,”老者說道,“小事一樁。”

1分多鐘之後,威爾的行李到了;這一次,他確信他拿對了。

他等不及要離開機場,於是加快步伐趕往海關。剛剛抵達海關區,又有一只手搭在了他肩上。

“勞駕,先生。”

“沒關系,”他轉身說道,“這絕對是我的——”

“你是威廉·霍頓嗎?”

“對,”威爾回答,正視著那名警察,“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