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2/4頁)

“把她的腿也松綁吧,雷姆。我看她不會跑的。”說話人語氣威嚴。

男人放下豆子朝喬治婭走來,帶著一股怪味——看來他應該洗個澡了;接著解開了她腿上的繩子。

喬治婭咽了咽口水,感覺喉嚨裏滿是沙子。“水。”她低啞地喊道。

女人從木桶裏舀出水灌滿一果醬瓶,拿了過來,遞到喬治婭嘴邊,她一口就喝了。

“你想坐起來?”女人問道。

她點點頭,女人把她扶起來靠在沙發背上。她依然虛弱,但已不那麽暈眩了。“謝謝你。”

女人點點頭,大聲喊道:“她醒過來了,維特。”

 

語氣威嚴的男人從後面房間走了出來。他穿著迷彩服和工靴,一把大號的45手槍插在腰間的皮套裏;他身材高大,肌肉發達,一頭棕發。先前他戴的是墨鏡,現在卻換成了普通眼鏡。

一般情況下,喬治婭對戴眼鏡的男人有好感,眼鏡使人顯得彬彬有禮。馬特也戴,但這個男人例外,眼鏡後面那雙冷漠的眼睛雖然不帶敵意,卻沒一絲溫暖。他打量著喬治婭,仿佛喬治婭不是一個正常人,頂多是個病號。

那個叫泰特的男人跟在後面,用袖子擦了擦嘴,說道:“我們剛才在回來的路上就該殺了她。”

“閉嘴,泰特。”維特說。

“她殺了佩納。”

“你怎麽不帶幾個人去檢查一下他的車,看我們是不是把所有東西都帶走了。”見泰特沒動,他加了一句:“這是命令!”

泰特眨了眨眼。這不禁讓喬治婭想到一種魚——已經上鉤卻並不知情。泰特拾起靠在墻邊的一把獵槍,朝大門走去。

維特拉過一張椅子,把椅背翻轉過來,然後坐下:“那麽說,你叫喬治婭·戴維斯,是從芝加哥來的私家偵探。”

“你們要怎麽處置他的屍體?”

“你為什麽關心這個?”他沒正面回答,反問道。

“我希望他史蒂文斯的朋友可以埋葬他。”

“他們會是些什麽人呢?”

她看著維特:“你是誰?”

“你開槍殺了佩納嗎?”

“沒有。”

“怎麽證明?”泰特在門口喊道。

維特轉過頭:“泰特,你他媽的滾出去!太煩人了。”

泰特氣得脖子有點泛紅,但他還是走出了木屋。

喬治婭等到門關上後開口道:“我的西格槍沒那麽大的威力。”

“你還有一支格洛克。”

“那是拉斐的,是他給我的。”

“拉斐?”叫得這麽親昵?他摸著胡子,在琢磨這事。喬治婭,這個皮膚白皙的金發女人刹那間臉色通紅。男人放下手。“也許你有一把突擊步槍,但在我們發現你之前就扔掉了呢。”

“的確,我在犯罪現場逗留了那麽久。”

“你跟佩納什麽關系?”

她再次搖了搖頭,太陽穴一陣陣抽痛,手腕也火辣辣的,但這是她的最後機會。“不,我們得先談條件。”

他眉毛一揚:“你還有資格談條件?”

“當然有了。反正我也沒什麽可丟的了。”

他好一陣沒說話,接著疲憊地笑了笑,算是認了。“好吧。你手頭有什麽?”

“殺拉斐的男人無名指缺了一截,他綁架了一個小女孩,然後在芝加哥殺了小女孩的母親及其上司,他也試圖殺我。”

“為什麽?”

“因為我快要查出傑夫·德爾頓的秘密了。”

“什麽秘密?”

她感覺到對方很想知道:“不,在你告訴我你是誰之前,我不會再說半點。還有,你們怎麽認識拉斐的。”

維特搖了搖頭:“你說的這些對我們沒用。”

她嘆了口氣,真是厭倦了這些詭計、謊言與猜疑。靠別人、靠別人的人脈甚至武器,都不管用!她以前老這樣想,盡管不太對,事實證明拉斐就和自己一樣幾乎都是單幹。然而,不管這是些什麽人,他們藏在這深山老林裏,應該不會是拉斐的敵人。但他們幫不幫得了自己,或者說會不會幫,都很難說,毫無選擇的余地。不管自己喜歡與否,反正都只能任由他們擺布。

於是她把茉莉·梅辛傑被綁架、銀行賬戶和現金支票問題、克莉絲和亞瑟·埃默裏赫的死,還有她盡力保護桑迪·塞克萊斯的情況和盤托出。她還說自己曾經懷疑過拉斐,以為他除了為德爾頓做事以外,還參與毒品交易和謀殺行為;這些都足以證明他收的一百萬美元就是封口費。無論如何,都應該把這些說出來。說完以後,她向維特示意:“輪到你了。”

維特摘下眼鏡,用袖子擦了擦鏡片,再戴上,面無表情——他之所以能當上頭領,恐怕也正是這個原因。他終於開口了。

“我們參與的是拯救國家的行動。”

“你們是民兵?邊防視察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