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第3/4頁)

小腳丫:等等。

我還沒說完,“狼圖騰”的頭像重新變成一片灰色的死寂。

我和鄧浩跑出門,開著車朝那個咖啡館所在的方向一路狂奔而去。一路上,我的心狂跳不已。

在車上,我撥通付洋的電話。

“你在哪裏?”

“家啊。”

“你一個人嗎?”

“不是,我和我太太還有孩子在一起,他們昨天剛從加拿大回來。李警官,有事嗎?能不能等春節以後再說。”

“我可以和你太太通電話嗎?”

付洋猶豫了一下,在電話裏喊一個人的名字。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先生您好。”

“沒事,春節快樂!”

我掛了電話。

鄧浩說:

“不是付洋?”

我點點頭。

“不是他,他此刻正和他太太在一起。”

鄧浩使勁踩下油門。

數分鐘之後,我們趕到了那個咖啡館。那個咖啡館裏冷冷清清的,只有兩個客人,一男一女。此刻,那對共度除夕的男女正在一群警察虎視眈眈的目光下呆若木雞,他們桌子上的菜似乎是新上的,還冒著熱乎乎的蒸汽。

先期趕到的同事已經核對完了所有人的身份證。在場的除了那一男一女,還有咖啡館的老板——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南方女人,和兩個女服務員。

“他剛才就坐在那。”

一個先期到達的同事指了指角落裏的一個位置對我說。

我和鄧浩走到那張桌子旁。

幾個技術人員正小心翼翼地采集指紋和拍照。

那張桌子的桌面上清清爽爽,只放著一杯咖啡和一杯檸檬水。咖啡似乎一口沒喝,已經涼透了,正毫無生氣地擺在那裏。

那個同事又說:

“我估計不會有什麽發現,他根本沒喝那杯咖啡。咖啡基本是滿的。我們采集到了幾枚指紋,估計應該是服務員的,他根本沒碰現場的任何東西。”

我抱著一絲僥幸,問:

“網線呢?他在這裏上網。”

我的問題似乎很無知,那同事很驚訝地說:

“現在的咖啡館基本都用無線網,這家也是。所以沒有網線,沒有網線也就不存在網線上的指紋。”

然後,那同事拍了拍我的肩膀,頗有安慰意味地說:

“這種事情,以前似乎只有在電影和小說裏才出現過。你認為,他是在向我們示威嗎?”

這是個我無法回答的問題,但我的內心裏充滿了憤怒!

“他是個什麽樣的人?”

我問旁邊一個二十歲左右,有些驚慌失措的年輕女孩。她是這裏的服務員,負責“狼圖騰”所坐的那片區域。

那女孩有些磕磕巴巴地說:

“他個頭挺高的。”

“有多高?”

“至少也有一米八左右。他剛進來的時候,是我負責接待的,感覺上他比我至少高了整整一頭還多。”

我目測了一下那服務員的身高,她大概有一米六左右,比她高一頭還多,那應該是一米八左右。

“他長什麽樣?”

“我沒看清他的長相。”

“沒看清?”

我皺了皺眉頭,然後觀察了一下咖啡館的照明燈具和光線。這間咖啡館雖然遠未達到燈火通明的程度,但也足以在幾米以外的距離看清一個人的長相。

那女孩使勁地點了點頭。

“嗯,沒看清,他戴著口罩呢。”

“戴口罩?戴口罩來喝咖啡?”

“可不是嘛,我也覺得奇怪呢。雖然外面天氣很冷,但屋裏還是很暖和的。以往也有客人戴著圍巾或者口罩,進來之後都會摘了。在屋裏還戴著口罩和圍巾多不舒服啊。但是這個人進來以後,就一直戴著口罩。他點了一杯咖啡,但好像一口也沒喝。”

“除了身高,他身材怎麽樣?我是說,偏瘦,中等,還是偏胖?”

“中等偏胖吧,看起來挺壯實的。”

“他穿什麽衣服?”

“黑色的羽絨服。”

“你聽出他是哪裏口音了嗎?”

“沒有。好像是本地人,也有點像河北那邊的。”

我眉頭一皺。

“到底是沒有還是好像?這麽含糊?”

那女孩有點委屈地說:

“我記得,他從進來到離開就說過兩句話。一句是我問他需要點點什麽,他說咖啡。另一句是走的時候,他說了一句結賬。就這麽多了,所以我也不敢肯定。”

“他走的時候匆忙嗎?”

“挺匆忙的。他說結賬,我就去吧台取單子,等我過去的時候,他已經走了。桌子上放著一張一百元錢,連找錢都沒要。他剛走幾分鐘,警察就來了。”

“那張錢呢?”

“在吧台的抽屜裏。”

“帶我們去找。”

我們一起走到吧台旁邊。咖啡館的老板娘,那個三十歲左右的南方女人正臉色陰晴不定地站在吧台裏。我說明了自己的要求,她打開吧台的抽屜,正準備去拿一沓一百元的紙幣,我讓她別碰那些錢。然後,我招呼技術人員過來采集指紋。但說實話,我對鈔票上的指紋並不抱太大希望,一張人民幣從印出來到被銷毀,不知道要經過多少只手流通,即使我們采集到了某個或某幾個指紋,也很難確定那指紋就是“狼圖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