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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沒把內褲給我呢。”他冷冰冰地說。

羅賓遜說:“平科爾,你今天下午表現都不錯,現在也別挑事兒。”

德尼斯輕蔑地瞥了警衛一眼,然後對簡妮說:“心理學家女士,羅賓遜怕老鼠,你不知道吧?”

簡妮心裏一緊,感覺要出事,加緊收拾起文件。

突然羅賓遜看上去有些難為情:“我的確討厭老鼠,但還沒到害怕的分上。”

“角落裏那只灰色大老鼠也不怕?”德尼斯指著墻角說道。

羅賓遜回過頭,墻角沒老鼠。然而,羅賓遜扭頭的時候德尼斯迅速摸進口袋,掏出一塊緊緊包著的布包。簡妮被這一串眼花繚亂的動作晃暈了,方才反應過來,但是太遲了。他解開布包,露出一只拖著粉色尾巴的灰色肥老鼠。簡妮看得直發抖。她雖然沒潔癖,但是看見這只掐死過人的手這麽輕柔地捧著一只老鼠,心裏總得發毛。

德尼斯趕在羅賓遜轉回來之前放下老鼠。

它躥過房間。德尼斯馬上跟著叫道:“那兒呢,羅賓遜,它在那兒!”

羅賓遜一回頭就看見了老鼠,頓時臉色煞白。“要命。”他大叫一聲抄起警棍。

老鼠在地面上爬來跑去,到處找藏身之地。羅賓遜就追著它打,在墻腳砸出一連串黑色斑點,但都沒打中。

簡妮看著羅賓遜,警戒起來。事情不對頭,不合情理啊。這是場滑稽戲,可德尼斯不是小醜,他是個性變態、謀殺犯。這不符合他的行為特征。除非,她突然一陣恐懼,這只是聲東擊西,德尼斯另有所圖……

突然有東西摸上她的頭發。她猛地回過頭,心跳都停了。

只見德尼斯正站在她跟前,手裏握著把用錫勺自制的小刀,勺頭被壓平磨尖。

她只想放聲尖叫,喉嚨卻仿佛被勒住了。一秒前她才覺得自己無比安全,沒想到立馬就受到持刀殺人犯的威脅。這一切怎麽能轉變得這麽快?她腦袋裏的血似乎都流光了,根本沒法兒思考。

德尼斯左手抓住她的頭發,刀尖對著她的眼睛,距離近到她都看不見。他彎腰在她耳畔說了幾句,聲音很輕,在羅賓遜鬧出的動靜下幾不可聞。她還感覺到臉上拂過他溫熱的口氣,嗅得到他身上的汗味。“照我說的做,否則我就劃破你的眼珠子。”

她嚇得兩腿發軟,哀聲懇求道:“啊,老天啊,別……別戳瞎我。”

聽見自己用古裏古怪的語調求著饒,她又回過神來,竭盡全力地要振作起來好好思考。羅賓遜還在追打老鼠,一點兒不知道德尼斯在幹嗎。簡妮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這裏是市立監獄,旁邊還有個全副武裝的守衛,她現在卻得求德尼斯開恩。幾個小時前她還那麽優哉遊哉,想著如果德尼斯敢動手她就要他好看!現在她卻只剩下發抖的份了。

德尼斯揪住她的頭發,猛地往前一拽。她被拉得頭頂生疼,不由得站直身子。

“求你了!”她說。即使嘴裏這麽說,她仍討厭這麽低三下四地求饒,但現在她可沒膽兒住嘴。“我什麽都肯做!”

她感到他的嘴唇貼上她的耳朵。“脫下內褲。”他悄聲道。

她驚呆了。她本來已經準備好了,不管他要她幹多恥辱的事兒她都幹。可脫內褲和拒絕他差不多危險啊。她不知道怎麽辦了,想找羅賓遜,這家夥卻連個影子都看不見,至於身後,眼前戳著德尼斯的匕首她哪兒敢回頭啊。倒是能聽見羅賓遜咒罵老鼠和警棍敲擊地面的聲音,顯然他還沒發現德尼斯的行為。

“我沒多少時間,”德尼斯低語時的口氣仿佛一陣寒風,“要是你不遂我願,就永遠別想見著陽光了。”

這話她信。她剛花了三小時為他做了心理測評,知道他是什麽貨色。這家夥沒有道德心,字典裏沒有負疚,也不懂自責。要是她不讓他得逞,這家夥絕對會毫不猶豫地紮進來。

可要是她脫了內褲之後,這家夥又會幹什麽呢?她絕望地想。他會心滿意足地把刀子從她臉上拿開嗎?要是他還是下毒手了呢?要是他得寸進尺呢?

羅賓遜怎麽還沒宰了那只該死的老鼠?

“快點兒!”德尼斯催促道。

有什麽能比失明更糟呢?“好。”她呻喚道。

德尼斯還抓著她的頭發,刀子還在眼前晃悠。她小心翼翼地彎下腰,摸索到腰際,把亞麻裙提了提,褪下棉質的白內褲。德尼斯看著內褲落到腳踝上,喉間發出了狗熊似的咕噥聲。她很難為情,盡管理智告訴她這不能怪她。接著她趕忙往下扯了扯裙子遮住走光的部位,然後退開一步,把灰色塑料地板上的內褲踢到一邊。

她覺得自己毫無防備。

德尼斯撒開手,一把抓起內褲按在臉上,閉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氣,露出狂喜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