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證據與證言(第3/5頁)

“岡野逼幸子立刻解除婚約,跟他結婚。幸子問他,你不是結婚了嗎?他回答說,我馬上就會離婚,你趕快跟佐山解除婚約。

“我們的婚期定在六月十五日,眼看日子一天一天逼近了,幸子還是沒有取消的意思。岡野表示既然這樣,他活著也沒意義,活到這把年紀才談一次轟轟烈烈的戀愛,他要為愛殉情。我因為擔心,以為如果能讓他全心投入工作,應該可以阻止這樣的行為,也幫他找了工作,結果他後來竟然臉色慘白地對幸子說,他不要一個人走上絕路,就算死也要拖著她一起走。

“我正想該是時候認真解決這問題,幸子就出事了。發生這種事,我真的很懊悔,聽說岡野不承認是他殺了幸子,我倒覺得他很可疑。他說幸子在他進房前就已經遭人殺害了,可是現場沒有強盜入侵的跡象,我怎麽想都覺得那是他的借口,為的是掩飾他在殉情時臨陣退縮。不,我沒有要說朋友的壞話,我只是從幸子那邊聽到以上這些事,有感而發罷了。”

——岡野宣稱離開幸子家後,立刻在八點二十五分打了通電話給你,你曾接到電話嗎?

“是的,那時候確實是五月二十九日晚上八點二十五分。”佐山道夫說。

“我待在青山店自己的房間裏,當時正好在跟來訪的女客談事情,就在我去準備咖啡,離開位子的時候,電話響了。那位客人看到我正在忙,幫我接了電話,她告訴我有電話,可是對方沒有報上名字。我心想這時間會是誰打來的電話,看了一下時鐘,時間是八點二十五分過了一兩分鐘左右。

“我接過電話,說了聲喂,對方不知道為什麽不開口。我以為是電話故障,再說了聲喂,對方還是不出聲,然後就掛斷了電話。其實,我不知道那究竟是不是岡野打來的電話。我那位客人告訴我,接起電話的時候聽到了銅幣掉落的聲音,對方應該是打公共電話。”

——岡野正一說他打公共電話到你的房間時,有向接電話的女性表明自己是岡野。

“她說對方沒有報出自己的名字,我接起電話的時候,也在懷疑到底會是誰打電話來。”

——岡野正一表示那位女性狀似親昵地叫了聲“道夫,電話”,以為那是和你關系匪淺的女性友人,所以才沒有在電話裏把事情講清楚。

“沒這回事,來訪的是位優秀的雜志記者。我希望我那間店能受到媒體關注,當時正在跟她商量這件事。她六點半來,接電話的那時候已經差不多要離開了。”

——請問那位女性貴姓大名?

“那是M周刊的福地藤子小姐。她是枝村幸子以前在雜志《女性回廊》擔任編輯時認識的朋友,我在幸子的介紹下認識這位小姐。她的眼光獨到,我常請教她關於宣傳方面的意見,幸子也知道這件事。至於岡野也是通過幸子介紹,由福地小姐在雜志上撰寫專文推薦,並且借由那篇報道,讓他的聲名遠播。

“所以說,這麽一位傑出的女性,不可能語氣輕佻地對著我說‘道夫,電話’。在那通電話後,福地小姐又待了三十分鐘,我們才一起出門用餐。”

——也就是說,你在二十九日晚上六點半到九點之間,都跟福地藤子待在青山的店裏討論事情嗎?

“對,店裏的營業時間到晚上七點,福地小姐在關店前來訪,店員在七點半左右幾乎都下班走了。”

福地藤子的證詞如下。

“那通電話打來的時候,我正在佐山先生的店裏跟他談事情。我六點半到,聊了大約兩個半小時。那時候我們正聊到一半,我記得是八點二十五分。我一接起電話,就聽到銅幣掉落的聲音,有個男人問佐山在不在。我問他是哪位,他沒回答,只叫我請佐山來接電話。我想他應該是佐山先生的朋友,把來電轉給了在遠處準備再泡一次咖啡的佐山先生。他接起電話說了聲‘喂’,對方好像沒有響應,他才說真奇怪,那通電話就掛斷了。正當我覺得不解的時候,他回答可能是朋友打電話來約喝酒,又臨時改變主意。

“我請他接電話的時候,不可能語氣親昵地說‘道夫,電話’。我最近才認識佐山先生。而且還是通過幸子介紹,當然清楚他們倆的關系跟結婚的事,怎麽可能直接叫他‘道夫’。我的作風老派,跟時下的年輕人不同,在工作上,我謹守編輯的分寸。那會不會是岡野情緒太過激動,聽錯了?

“我跟岡野也是在枝村的介紹下認識。說是介紹,其實是她告訴我有這麽一位設計師,問我能不能幫忙在雜志上推薦一下,我因為跟她的交情,二話不說就答應了。畢竟我們同為編輯,交情很好,她離開《女性回廊》後,也常來找我商量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