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宗編號04 珠寶謎情 第十二章 沒有身份的死者(第6/8頁)

“唷,鳳梨仔你主動加班,真稀奇。”

“沒有,沒有,這不就是覺得大家都在勞動,我也不能當懶蟲嘛,呵呵,老白……”

甘鳳池轉頭叫老白,老白已經戴上他的大耳機走掉了,嘴裏嘟囔道:“我要去買彩票買彩票,什麽事都無法阻擋我買彩票。”

“爸!”楊菁從後面追上來,把手裏的紙袋遞給他,“這是媽買的布魯漿果營養藥,對眼睛好,她說買多了吃不了,給你一半,你是死宅,這藥最適合你了—這話是我媽說的,不是我說的。”

老白把藥接過去,來回看了看,說:“也不知道好不好用。”

“你試試看嘛,不喜歡就丟掉—媽說的,不是我說的。”

“花錢買的,為什麽要丟掉?”老白把藥塞進了包裏,看看周圍,說:“以後在外面叫名字,別叫爸,有危險。”

“有什麽危險啊,你又不是特工。”

“小孩子不懂,聽著就是了,還有,告訴你媽,這個周末我不會去江濱公園,不會去公園那個餐廳,不會坐餐廳靠窗的那個位子。”

“是是是,我會轉告的。”

楊菁回店裏了,老白哼著小曲往前走,誰也沒看到有個人站在拐角陰暗處,默默地注視他們,老白向前走了兩步,他有所感覺,掉頭看過去,黑影已經消失了。

難道他真是上了年紀眼神不濟了?不對,就算眼神不濟,屬於刑警的直覺還是在的,他停住腳步看向陰暗的角落,心中的不安更強烈了,仿佛某種危險的氣息在周圍蠢蠢欲動。

好多年沒有這麽強烈的感覺了,老白正了正腦袋上的耳機,嘟囔道:“看來是時候出出外勤了。”

經過一晚上的奮鬥……主力軍是林紫言,甘鳳池負責打下手,蕭蘭草嘛,用甘鳳池的話說—他是負責當花瓶的,因為過了十二點他就去睡覺了,除了養眼外沒發揮到任何實際作用。

不過奮鬥還是見成效的,他們查到了死者的身份,清晨,甘鳳池起來,資料都已收集齊全,整齊擺在辦公桌上,他拿起來重新看了一遍,死者的原名既不是張碩也不是孫皓,而是叫張皓,他原本姓張,後來父親過世,母親改嫁,他就隨繼父改姓孫。

張皓生父叫張萬山,母親叫徐鳳,繼父叫孫遠航,林紫言就是從這三個名字中想到了某個舊案,所以她把舊案卷宗取出來,跟資料放在一起,甘鳳池拿起卷宗開始閱讀。

那是十八年前發生的一起盜竊殺人案,盜竊團夥清晨偷偷進入一家叫寶珠的珠寶行,盜走了價值七百多萬元的珠寶和金條,他們在撬保險箱的時候被保安發現,用自制手槍射殺保安,導致一死一傷,隨後倉皇逃離,湊巧的是珠寶行老板張萬山那天一大早就來到珠寶行,他在門口碰到了逃竄的歹徒,也被歹徒連開兩槍,當場身亡。

案發後,警察迅速趕到現場,當時現場還留下了歹徒使用過的匕首和軍用背包繩,但歹徒沒有犯罪前科,雖然取證了指紋和腳印,卻無從對比,只能從遺留的線索中判斷團夥一共是四個人,除直接參與盜竊行動的三人外,還有一個負責望風和提供交通工具的人。

按說四個人作案應該好追蹤,但珠寶血案後,這四個人就銷聲匿跡了,曾經有人提供過他們的消息,但警方聞訊趕到後,現場發生爆炸,報案人已被割喉,死狀慘不忍睹,可見兇手的狠辣程度,那次之後就再沒有關於他們四個人的消息,四個大盜完完全全地消失了,這麽多年過去了,除了當年負責調查的刑警外,沒人還記得這樁慘案。

張皓就是張萬山的獨子,慘案發生時他才八歲,也是慘案的第一個發現者,根據他的證詞,那天他發現父親忘了拿皮包,就取了皮包送過去,卻看到父親滿身是血癱在珠寶行門口,地上也都是血,他嚇得大叫救命,後來是附近的鄰居聞聲趕到,幫忙報了警。

林紫言還從網上查到了珠寶行後來的情況,出事後,張萬山的妻子付了一大筆撫恤金給死亡的保安,由於出了兩條人命,再加上損失嚴重,幾個月後珠寶行就結束了營業,那租屋也一直沒人敢再租,一直處於閑置狀態。

看完這些報道,甘鳳池有些理解張皓喜歡參與網上推理的心態了,他認為多年前的兇殺事件一直沒解決是警察無能,希望憑借自己的力量找出兇手,那麽他改換姓名去當保安,是不是找到了那件兇案的相關線索,兇手會不會就住在那幾棟公寓裏?想到這裏,甘鳳池忍不住看對面的吊床,那是蕭蘭草的專用床。

跟隨蕭蘭草越久,他就越發覺得這個人是個神奇的存在,在鑒證科和法醫那邊提供鑒定結果之前,科長就讓老白調查公寓住戶和保安的情況了,也就是說在那個時候他就想到這些可能性,可他是怎麽聯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