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Chapter 77

沈證影的直球令胡籟眼冒金星, 飄然若仙,恨不得立刻大聲宣布我們和好吧。

殘存的理智敲響警鐘,沈證影能直接表達出來的意思通常不會是她領會的那種意思。無論和同齡人還是其他什麽人相比, 沈證影悶騷歸悶騷, 保守也保守, 因此時常會流露出那種想要不要的迷惘小表情。

要是別人, 說不定會覺得這樣那樣毛病多,胡籟卻很吃這套,感覺格外受到誘惑。

回想沈證影喝醉那次, 除了抱住她不肯放, 上下其手摸她那件睡衣,死活要她跟她回去之外, 也沒做什麽出格的事。

活脫脫像三歲小朋友, 咋咋呼呼說她兇,說她兇還不肯放手。

就到這種程度啊。

彼時覺得沈證影喝醉是要翻天, 弄得人火冒三丈。現在想想原來不過如此, 連個稍微想遮遮掩掩, 限制級的也沒有。

深覺遺憾。

不過那時候倘若沈證影來個限制級, 保不齊胡籟會把她當場抽醒, 讓她知道自己到底有多無賴。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說也奇怪,過了最惱人的時候, 想起那時還挺好笑的。怪不得沈證影深以為恥,發誓不再碰酒。

“誒, 沈證影,你說的渴望是哪種渴望?”胡籟翹起腳,抿一口紅酒,眯著眼睛看人。

沈證影也問自己, 她說的渴望是哪種渴望。說出口時想表達的是與胡籟一起的渴望,被她這麽一問,味道好像有點變了,渴望的內涵更為豐富。

她沒法撒謊說沒有,可要她在視頻裏承認有,她講不出來。

只能支支吾吾怪胡籟刁難她。

胡籟笑了,“我好像沒給你展示過那天被你摸禿的睡衣。”

“怎麽可能摸禿那麽誇張。”沈證影堅決不承認,“如果掉毛,一定是你買的睡衣質量不好。”

“本來是不會禿的,是你摸得力氣太大。我有睡衣物證,還有謝雅然和你兒子做認證。要不要問問他們?”

沈證影哪有這個臉,“胡來來,大年初一你要跟我翻舊賬?”

“對呀,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下回買十件賠你!”

“最後每件都被你摸禿了。你是買給我還是自己玩呐?”

胡籟咬定她摸禿睡衣不松口,沈證影哪說得過她,人不在身邊也不好去撕她的嘴,只好打個哈欠說:“明明後天要去他爸那,住兩天才回來。”

“那你呢?意思是要我陪你住幾天?”

“不是這個意思。”沈證影連忙否認,大過年的,小姑娘有事要忙,怎麽好把人從父母家叫出來。她們還沒和好不算,過兩天她就要來例假了。“我真不是這個意思,就是想起來告訴你一下。”

胡籟盤算盤算,不巧得很,雖說現在最好居家待著,但是春節頭幾天要去父母兩邊親戚家拜年。平時她不回家沒問題,可是過年不行,一天也走不開。早出晚歸,鬧哄哄幾天,實在無暇陪沈證影一起。

“不用擔心,往年都這樣,初二明明去他爸那,走走親戚,聯絡聯絡感情,我正好在家歇歇,初三和孫舒雪見面。”

往年孫舒雪不會在過年那幾天約她見面,過年事忙,不是走親就是訪友,再不是回老家或是回丈夫老家。這兩年因為疫病的緣故,人就在上海過年,少了許多奔波來去的事。

平常一到過年,返程的返程,旅行的旅行,馬路和地鐵空空蕩蕩,商場餐館生意依舊紅火,但是服務大打折扣。服務員與其他外來務工人員一樣,多選擇返程回老家過年,工資翻倍還不一定能找到人來上工。

今年可好,元旦後各地爆出幾小撮本土感染的案例,為免疫病趁春運高峰流竄,各大城市呼籲務工人員留在本地過年。有些地區更絕,早早下發通知封鎖地區交通,幹脆不讓人回去。在這樣的情況下,打工人索性留在工作地幹活掙錢。

而本地人和那些留在本地過年的人,謹慎的基本窩在家裏休息,待家裏無聊便出門轉一轉。這一年,上海的春節倒比往年來的熱鬧許多。

孫舒雪約沈證影在外頭見面,吃過午飯,到處爆滿,一時竟無處可坐。

“明明去江博那了,不嫌棄的話來我家坐坐?”

“嫌棄。”孫舒雪是真嫌棄,作為有幸去過沈證影家的人,去過一次基本不想再去第二次。她家除了整潔之外,與單身漢的房子沒甚區別,要吃沒吃,要喝沒喝,現如今單身漢擅長料理有許多,沈證影……有生之年怕是不可能了。

“至於嘛。”沈證影沒好氣白她一眼,“有個朋友開了家店,有酒有咖啡和三明治,你要不要去坐坐?”

“有位置的話馬上去。”一聽到有酒有咖啡,孫舒雪兩眼放光。

打電話問謝雅然,確定春節期間照常營業尚有余位,兩人打車過去。

托春節哪哪都滿座的福,“燃”第一次那麽熱鬧,裏裏外外坐滿了人,店內音樂也從歌劇和貝多芬變成成了熱鬧的《四季》之春。謝雅然堆著笑臉迎客送客,內心卻並不因賓客盈門而歡喜。人進人出,喧雜吵鬧,要求頗多,弄得她一個頭兩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