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禍水7 禍國妖妃vs嗜血暴君(第2/3頁)

仿佛終生都要烙下這個毛病。

這幾日玉清宮內都是這樣一副景象——楚琢坐在一頭的案幾前批奏折,容與坐在另一頭書桌前練字畫。楚琢下筆如有神,批好的奏折疊得整整齊齊。容與半點無長進,廢掉的紙團扔得到處都是。

起初容與還會將練廢的宣紙揉成一團扔進廢紙簍,後來廢紙簍滿了,容與也越練越不耐,幹脆就隨手扔身後地上,反正有宮人打掃。

這毛病還真不是勤加練習就能好的。

楚琢正低頭批著折子,桌上就忽然落下來一個紙團。

他筆尖一頓,擡頭一看,果然是容與扔過來的。

地上還散亂著大大小小許多個這樣的紙團,這個是恰好落到他面前。容與背對著他,不曾回頭看一眼,還在全神貫注地練習。

楚琢將紙團展開,只見皺巴巴的宣紙上畫著一只……

王八?還是小蛇?

坑坑窪窪歪歪扭扭的,實在很難看出形狀。

楚琢悄無聲息地站起來,從地上撿起幾個紙團,展開一看,努力辨認出應該是一只貓,一條蟲,一只雞……非常抽象。

他捧著這四張紙走過去,容與正咬著筆杆,臉上都沾了顏料,也不知道是怎麽畫的。

面前的宣紙還是一片空白,不知道即將要遭到怎樣的摧殘。楚琢見他對著白紙發呆,又是一陣憐惜。

楚琢覺得自己有必要好好安慰,幫助青年找回自信,告訴他“你畫得很好”。

見人久久沒察覺到他存在,楚琢制造出動靜以表存在:“咳。”

容與本來無聊得快睡著了,聞言一驚,將嘴裏叼著的毛筆吐出來,轉頭問:“有事?”

楚琢將畫著王八的紙擺在他面前:“這畫的是……”

容與掃一眼:“不是很明顯嗎?”

楚琢立刻稱贊道:“小烏龜畫得很可愛。”

容與:“這是玄武。”

楚琢:“……”

“那這只貓是?”

“白虎。”

“這條蟲……”

“你瞎啊,這是青龍!”容與沒好氣地把畫奪回來,“懂不懂欣賞。”

楚琢沉默一瞬,指著最後的山雞:“這朱雀畫得挺好,但是為什麽有兩個頭?”

容與冷冷道:“因為這是一對鴛鴦。”

楚琢麻了。這不符合規律。

血玉鐲快笑抽過去:會畫畫的人就算手抖也不會畫成這樣,你就是單純不會畫吧!

它現在一點都不擔心大魔王會贏那個打賭了。這要是叫會畫畫,它就改名叫赤金曜日環!

……不對,赤金曜日環不是它本名麽?

容與微笑:“你是來笑話我的嗎?”

楚琢自知說錯話:“不是……”

我是想安慰你的。

可顯然安慰並不到位。

楚琢見了這些塗鴉本來想笑,可想到青年以前畫的那些畫,又笑不出來了。

他以前畫得多好啊,山山水水,花鳥蟲魚,每一幅都那麽美。

姬玉非常擅長畫景物,但從不畫人像,大抵是因為沒人走進他心裏。他將情愫寄於萬物,每幅畫都是情感濃烈的佳作。

哪像容與毫無靈魂的鬼畫符。

對比如此慘烈,楚琢覺得容與遭遇的打擊一定是巨大的。

他再笑話,也太不是人了。

“你這幾日每天都在練,總要讓自己歇會兒。”楚琢說,“手才恢復,不能太勞累了。”

容與興致缺缺:“那我還能做什麽?”

原主的心願就是這個,他能有什麽辦法。不然他哪裏還要執著於拿起畫筆,能拿起筷子就夠了。

楚琢提議:“你要不要去看看齊王?”

他本來不想讓人再見到那個帶給他無數傷害的齊王。可看人郁郁寡歡的樣子,只希望對方看到仇人的慘狀後能高興一點。

容與來了點興趣:“哦?”

楚琢道:“他這段日子在天牢吃足了苦頭,你要不要親眼去看看他的下場?”

容與立刻道:“要要要,現在就去嗎?”

親眼看到齊王的慘狀,絕對也是姬玉的心願之一。

楚琢刮了下他臉上的顏料:“近日都是風雪,天牢寒氣重,先去把臉洗幹凈,換身衣裳披件大氅。”

楚琢一頓,又補充道:“你要是不想去天牢,孤就讓人把他帶來。”

他忽然想起眼前人也在天牢裏待過,還受盡苦刑,怕激起人不好的回憶。

容與果斷拒絕:“別,我嫌他臟了我的地兒。”

兩人都換好衣裳,坐上禦輦,往天牢去了。

這地方他們都不陌生。真要說起來,他們第一次見面就是在天牢門口。

“還真是多虧你帶兵打進來,我才能趁著混亂逃出來。”容與望著天牢大門,“這地方真不是人待的。”

楚琢握住他的手:“都過去了,現在待在裏面的人是齊王。”

“我們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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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與知道齊王落在楚琢手上定然不會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