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牢獄之災13

容與當晚就火速搬回3號牢房。

這裏雖然沒有典獄長臥室那麽豪華講究,卻可以一個人在上面自由翻滾。還不用擔心半夜被興致上來的男人從被窩裏拖出來開發新功能。

容與抱著被子在床上快樂地打滾,感嘆道:“自由的空氣。”

血玉鐲:……

只有大魔王覺得坐牢是自由。

3號牢房一點兒都沒有牢房的樣子了。硌人的木板床換成舒適柔軟的天鵝絨大床,床頭櫃擺滿水果零食,靠墻處陳列著一個自帶全身穿衣鏡的大衣櫃,裏面掛的都是各式各樣的高定時裝。一眼望去,還以為是哪個貴族少爺的臥室。

快樂並沒有持續多久。

因為傅淺知來了。

容與停止滾動,趴在床上仰頭看他。

傅淺知熟練地脫鞋,掀被,上床,蓋好。

容與翻身坐起,盤腿坐在床對面,看著他一系列動作,挑眉。

“典獄長大人,您也來坐牢?”

傅淺知說:“過來。”

一張床就這麽大,再躲也躲不到哪兒去。容與挪到床頭,鉆進被窩,側首看身旁的男人:“您是沒地方睡了,來跟我搶床位?”

“我犯罪了。”傅淺知信口胡謅,“所以被罰進這間牢房,陪你一起受無期徒刑。”

自己給自己判無期可還行。

“您犯的什麽罪?”

傅淺知瞥他一眼,忽然湊過來吻他,按著他的手腕扣在床頭,血玉鐲擊打在床板上,咚的一聲脆響。

血玉鐲看著兩人接吻:……腦殼痛。

吻漸漸往下,親上脖頸,男人呼吸愈發深重。

傅淺知總覺得在哪裏見過容與,不是面前的這張臉,而是另一副更加明艷漂亮的面孔。他看不清那人到底長什麽樣子,卻記得青年肆意的笑容與輕狂的眉眼,是讓他心動的瞬間。

可再仔細去捕捉,腦海裏卻什麽都想不起來。

容與本能地覺得危險:“傅淺知,你說好這幾天不碰我的,你該不會是給自己預支了一個強奸罪吧?”

“……”傅淺知敲了敲他的額頭,力道不重,“你成天都在想些什麽。”

“身為典獄長,不該與犯人產生感情,徇私包庇,予以特權,私自釋放,嚴重失職。”傅淺知說,“這是我的罪。”

“你後悔了?”

“不,再加一條罪行。”

“死不悔改。”

他的一切縱容都源自於愛,倘若愛是原罪,那注定要判無期徒刑。

他將終其一生,永不悔過。

……

容與並沒有被感動到:“既然不打算贖罪,又來我牢裏做什麽?”

傅淺知回答:“來找我的抱枕。”

“你以為我還會信你的鬼話。”

“我就抱抱不碰你。”

“你這話跟我就蹭蹭不進去真是異曲同工,三秒內滾出去,不然我不介意手上再多出一條人命。”

傅淺知迅速關燈躺下,蓋好被子:“晚安,小蓮花。”

容與:“……”

容與:他這套無賴是跟誰學的?

血玉鐲:跟你啊。你看這像不像那天你闖進典獄長臥室,賴在他床上不下來的樣子。

容與:好的不學學壞的。

血玉鐲驚訝:你也知道你的行為不對嗎?

容與:我做什麽都是對的。

魔王做壞事,那能叫犯錯嗎?那叫本色出演,正確遵循人設。好壞的標準是人定的,神定的,法則定的,然後要求所有生靈都要去遵守。

容與的行為準則卻是自己定的,他不聽任何人的。

血玉鐲:你這叫雙標。

容與:我向來寬於律己,嚴以待人,有問題嗎?

血玉鐲:……

再荒唐的歪理,被大魔王用如此理所當然的語氣說出來,竟也叫人無從反駁。

跟魔王辯駁是最無用的,魔王從來不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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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與覺得,傅淺知這個衣冠禽獸必然忍不過三天。

沒想到傅淺知竟然真忍了三天,安安分分地抱著容與什麽都沒幹。

一輩子有很長,他有足夠漫長的時光與青年待在一起。他還會同青年暢想他們的未來——他們會從無盡監獄裏出去,回到藍星。如果青年厭倦在一個地方久待,他就帶著他坐上宇宙飛船,遨遊星海,去各個星球上旅行。相守完幸福的一輩子,最後回到家鄉,魂歸故裏,又或者停在一個美麗的星球,長眠於此,同棺而息。

他想象過他們一生的浪漫。

也就不急於眼下的片刻歡愉。

……

第四天,衣冠禽獸卷土重來。

熱戀期的愛人總有發泄不完的精力。一個是久別重逢,一個是似曾相識,於大千世界中跨越無數光年得來的短暫相遇,說是幹柴烈火也不為過——他們也確實是一對真金烈火,碰撞燃燒在一起,纏綿炙熱,難解難分。熊熊火焰殊死搏鬥,又親密相融,燒過臥室,牢房,辦公室,甚至那間黑暗的懲戒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