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牢獄之災11

容與靜靜看著他:“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長達一分鐘的沉默。

傅淺知嘴唇翕動,接著剛才被打斷的話繼續說下去:“等我查到要對付你的人是誰後,你再去見你男朋友……”

容與笑了一下:“我已經見到他了,我正看著他呢。”

傅淺知話音戛然而止。

容與定定看他幾秒,收了笑,轉身就走。

讓人冷靜三天,就考慮出這麽個餿主意,簡直是來氣他的。

蠢得要死。

他容與聰明絕頂,怎麽偏就喜歡上這麽個蠢貨。

傅淺知看著青年離開的背影,下意識伸出手想要去挽留。他明明已經做好放手的準備,此刻心中卻沒來由一陣恐慌,好像青年出了這道門,就與他再無瓜葛。

之前再怎麽故作大度地做心理建設,真當容與打算離開他的房間,撤出他的世界,傅淺知陡然驚覺,那是他根本無法忍受的事情。

容與三步並作兩步走到門口,剛搭上門把手準備開門,另一只手就被追上來的男人拽住。

他被傅淺知翻過身抵在門板上,男人深潭般的眼眸緊緊盯著他,聲音發緊:“你剛才的話是什麽意思?”

什麽叫已經見到他,正在看著他?

青年剛剛眼睛看著的人……只有他。

這是把他當男朋友的意思?

內心知道希望渺茫,卻還是克制不住這點期盼。簡直有點自作多情。

傅淺知不是一個會自取其辱的人。他向來冷靜克制,淡薄理性,不會去試圖改變一個早已注定的結局。他唾手可得的東西很多,唯有感情強求不來。在明知對方心有所屬的情況下去卑微表白,然後得到意料之中的拒絕,那他會選擇一開始就不開這個口。所謂飛蛾撲火般的熱烈追求,從不會在傅淺知身上表現出來。

他生來就是對周邊的一切感知極淡,很少想要什麽,更不會執著什麽。

唯獨這一次,他想要去爭取。

他第一次對一個人產生如此強烈的渴求。

容與被傅淺知按著手腕抵在門上,男人比他高半個頭,這使得他得擡頭向上看。

但他的氣勢並不會被壓制,反而氣定神閑,掌握著主動權。

“真想讓那些懼怕典獄長大人的犯人知道,您是個膽小鬼。”

話音未落,傅淺知低頭吻住他。

容與睫羽顫了下,闔上眼眸。

這是他們第二次接吻。上回是在懲戒室,容與坐在他腿上吻他,這次卻是由傅淺知主導。

舌尖先是一點點小心翼翼地試探,察覺到青年沒有抗拒,甚至姿態放松地閉眼仰頭時,便逐漸變得兇狠霸道起來。放肆地撬開牙關,掠奪領地,吮吸甜美的津液。

按在門板上的十指緊扣,從血玉鐲的角度,剛好能將這一幕盡收眼底。

這都多久了,吻五分鐘了吧,怎麽還沒結束?

血玉鐲感到沒眼看。

因為是脖子以上,它暫時還沒被屏蔽。

不過看這架勢,血玉鐲已經隨時做好關禁閉的準備了。

兩人吻得難舍難分,等到容與喘不上氣,忍不住偏過頭,氣息不勻:“你也適可而止。”

他這體質可沒傅淺知強,肺活量拼不過人家。

傅淺知指腹摩挲容與被吻得艷麗的唇瓣,低聲道:“止不住,你讓我失控。”

“這個膽小鬼想對你做一些膽大冒犯的事。”

……

從門口親吻到沙發,囚服被傅淺知脫下扔在一邊,順勢從櫃子裏拿出一瓶潤滑。

容與:“你的辦公室為什麽會有這種東西?”

“手下準備的。”

畢竟那些獄卒以為兩人經常玩辦公室py,自然貼心地做好準備,誰能想到他們柏拉圖這麽久。

“你有一群好手下。”

“回頭嘉獎他們。”

……

準備進入正題時,傅淺知忽然停住,把容與從沙發上打橫抱起,用自己的風衣蓋住他身體。

“……你不會這時候突然想起適可而止吧?”容與眼裏寫著“你要是敢點頭我立刻宰了你”。

“不會。”傅淺知安撫道,“我記得你說辦公室不舒服,第一次應該在一張柔軟舒適的大床上。”

所以去臥室。

……盡管可能並不是第一次。

……

_

血玉鐲被屏蔽了五個小時才放出來。

出來時看見大魔王縮在被窩裏睡覺,肩頸處滿是吻痕,眼尾紅紅的,一副精疲力盡的樣子。

血玉鐲立刻與有榮焉——大魔王再囂張,還不是被我們主神大人收拾得服服帖帖!

然後它就看見傅淺知肩背上的牙印和血痕,恐怖得仿佛打了一架。

血玉鐲:……

好像半斤八兩。

傅淺知坐在床邊,想點燃一支事後煙。

打火機掏出來,又想起床上的青年不喜歡聞煙味兒,又默默收回去。

煙癮上來嘴裏總想叼著什麽東西,堂堂典獄長又不可能準備棒棒糖。嘴邊一時找不到能咬的,幹脆俯身親了親睡夢中的容與,那點兒空虛就被瞬間填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