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5/5頁)

念起當年,身後各位族長不同程度面露羞慚,想當初這年紀輕輕貌若好女的藩王提出這等建策之時,多少人嗤之以鼻——嶺南地域氣候潮濕,雨水充沛,哪裏用得著勞民傷財去興修這水利,卻不想賊老天說變就變,破天荒連著幾年大旱,若非這水利工事,少不得一場家園破碎、流民千裏的噩夢。

旁人自是不知李元憫為何當初一力要推動這工程,他自己卻是曉得。上一世,嶺南地域大旱,莊稼絕收,多少流民造反,朝廷還派了重兵鎮壓,造了一場血流千裏的人間禍事。也是基於此因,他寧願掏空數年的府銀,奔走無數人力,也要咬牙做成這一樁事情。

好在功夫沒有白費,總算讓嶺南熬過了這場天災。

在這件事上,身後這些族長們不乏有明裏暗中作梗的,如今想來,自是悔不當初,然而這位年輕的藩王從未秋後算賬過,每年的分賬豐厚,從無短缺,待他們更是一向禮數有加,如今,自是個個言聽計從,沒有二話。

趁著人員齊全,李元憫就地與他們商量起了後日‘沐恩節’的一幹事宜,戚族長倒是爽快,一應承了,

“廣安王但請吩咐,我們幾個別的本事沒有,聽一二差遣自是可以的。”

李元憫笑,隨口道:“倒不是本王催著,只今年乃袁巡台上任的首年,自要謹慎些,免得以為咱們嶺南真是那等茹毛飲血之地呢。”

說到這兒,戚族老連同身後的族長們便露出幾分不虞來,袁崇生上任之後,至今未露面便沒得分說連連頒了幾道施令,倒比天王老子還高上幾分,據說今年還要頒布什麽新的分成之法來,也不知到時候怎生模樣。

當下譏諷:“這京官倒是威風得很呐。”

李元憫笑笑不語。

眼見視察得差不多了,李元憫正準備辭別,卻被戚族老一把給拉住了,遙遙一指旁邊,神秘道:“殿下何不去那邊看看?”

“哦,什麽?”李元憫好奇。

稍稍一夾馬肚,跟著戚族老的馬後過去,繞過一叢密林,眼前豁然開朗,不知何時,那兒新建了一座廟宇。李元憫擡眸朝廟中望去,一時啞然。

廟中竟修有一個與他頗為相似的泥塑,看著那煙霧繚繞的仗勢,香火還挺旺盛。

李元憫失笑,搖了搖頭:“族老不必如此。”

戚族老摸了一把胡須,點了點他,笑道:“殿下可莫要把這鍋往老朽身上擡。”

立刻便有身後的族長解釋道:“此乃鄉民自發所為,若非殿下功德,如今哪有這份安穩日子,這長生廟,修得再大些也不為過。”

眾人連連稱是。

李元憫怎不知哪裏是什麽鄉民自發所為,定是這些族長們取悅他的而建的,當下倒沒再說什麽。他做了這般多自然也不全處於無私愛民,對於百姓,立德樹威時時必須,他根基薄弱,只能靠著自己,所為之功德若藏掖著,不叫別人知道,豈不是傻子,便是日後再推行什麽,也不好伸展拳腳。

當下笑了笑,與戚族老客套了幾句。

他又看了看那泥塑,不動聲色瞧了一眼猊烈,發現他也在看著自己,嘴角浮著一絲笑意。

李元憫心間一跳,將目光從他身上移開。

暮色降臨,李元憫與族長們在宗祠堂用了飯,席間氣氛融洽,酒足飯飽才分頭散了去,府兵們護送他回了府。

夜已深,四處蟲鳴蛙語。

李元憫沐浴後,換了幹爽的小衣,正待進內室,勁風一起,一個黑影猛地竄了進來,反手便將門給鎖上,用身體將他固定在墻上。

李元憫未來得及驚呼一聲,便被堵住了唇,唇被頂開了來,利舌滑了進來,李元憫嗚咽著,被裏裏外外親了個通透。

李元憫推著他,面紅耳赤地找了間隙:“阿烈……別……不要……”

猊烈哪裏肯停,只急躁地親他,像夢中一樣亂拱,不得法門。

早在郊外時他便想這麽幹了!他的菩薩,他一個人的菩薩!

半晌,兩人都有些呼吸不穩,可猊烈只是這般拱著,顯然也不知道怎麽做。

李元憫更是,上一世他雖被司馬家看中雙性身子,作為一顆謀算皇權的棋子,但因前期司馬昱心系別人身上,又想博得他的信任,自是以禮相待,從不逾越,後來過了些年,不知怎麽的,他又想碰他了,可未等那一刻,京城便被破了。

李元憫又慌又亂,只推著眼前厚實的胸膛:“阿烈!”

猊烈可不管,他要瘋了,他碾著著他的唇,吞咽他口中香甜的津液,肆意地嗅那片雪白的肉裏透出來的幽香。

以前,他只能偷偷地窺、隱秘地聞,如今,他可以控他在懷裏,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裏裏外外。

他的血,他的肉,全都是他的。

一切的一切,叫他要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