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承你吉言(第3/4頁)
上輩子的哲夫是多麽的意氣風發,總是那麽得體,喜歡像英雄一樣出現在善初面前。
而現在,哲夫身上全無氣概,臉龐瘦削得要凹陷下去,眼睛黑沉沉的,失去了少年人獨有的神采。
善初卻一點兒也不可憐他,只覺得痛快。
不過,在這兒碰上哲夫,是善初想不到的。
善初意外地說:“你怎麽在這兒?”
哲夫冷笑:“你不想見到我?”
善初聽到這語氣,就覺得有點兒不對,但他還是裝樣子地應對:“我聽說你被家裏禁足了,你還好嗎?”
哲夫冷道:“如果你真的關心我,為什麽一條信息也不發給我?一個電話也不打給我?”
善初見哲夫這麽強硬,自己要是一味遷就,反而不美了。
他便也冷起臉來,說:“你從前私下欺淩我的事情,我還沒有和你算呢!我不生你的氣就已經很好了,怎麽還要來慰問你?”
哲夫聽到這話,發出陰惻惻的冷笑:“你不裝了?你果然恨著我……”
善初心念數轉,說:“你……你該不會是聽信了校內網上的謠言,覺得熱搜的事情是我害你的吧?”
施簫奈在校內網曝光善初的“陰謀”,雖然善初想辦法平息了,還讓施簫奈遭到反噬。但事情總歸是鬧大了,哲夫聽說了也不奇怪。
善初也想過,哲夫和泰坦可能會生疑。
因此,善初也做過公關,事情發生後,他立即打電話給泰坦解釋了。泰坦這人“頭大無腦、腦大生草”,很容易就被安撫下來,像布萊頓一樣無腦站善初,還大聲表示:“等老爸解了我的禁足後,我就去爆錘施簫奈給你出氣!”
善初還裝模作樣地勸泰坦:“別這樣!我不想你為我惹上麻煩。你因為打了哲夫都被禁足了,要是再惹上施簫奈,還不知會怎樣。我只想你好好的。”
泰坦十分感動:嗚嗚嗚,善初真是個小天使。
——這頭傻熊是完全被善初降伏了。
然而,善初沒有聯系哲夫,也沒有主動找哲夫解釋過一句話。
一來,是善初真的有點惡心哲夫,不想跟他說太多。
二來,善初知道哲夫被看管得比較嚴密,家裏嚴禁他出席一切社交場合,敦促他全心全意準備冬考。照理說是不會跑到自己面前來的。
卻沒想到,哲夫按捺不住,偷偷從家裏溜出來,翻柵欄到了史密斯家裏,主動找善初要解釋。
哲夫的眼白布滿紅血絲:“是你!是你!我想明白了!一定是你!”
“我沒有。”善初淡淡的。
“你還不承認?”哲夫會中善初的計,但不代表他蠢,他只是年輕不知事罷了。
在得知善初可能騙了自己後,哲夫的自尊一瞬間被砸得稀碎:他竟然被自己的獵物給耍了?
哲夫怒容滿臉:“你到現在還想糊弄我?你真的當我是傻子嗎?”
善初眉頭輕皺,淡淡地說出了“渣男萬用辯解語句”:“原來你是這麽想我的。你要是這麽說,我也沒辦法。”
哲夫的怒氣一瞬間升到max,目露兇光,頗為嚇人。
善初的皮立即繃起來:他發現哲夫有些失控了,那他還挺怕哲夫一時間失去理智,不管不顧地暴揍自己一頓。
雖然哲夫不是特別強壯,但善初這白斬雞肯定打不過他。
然而,善初深深明白一個道理:當野狗想襲擊你的時候,你要是害怕逃跑,一定會被咬。
你不能顯得害怕,但同時,也不能太狂,以免激怒對方。
善初立即換一張面孔,幽幽道:“你真的相信我用格雷伯爵的pr來黑你?那請你想想,我怎麽能使喚得了他的pr?”
哲夫悻悻說:“你挑撥了我,讓我像瘋狗一樣咬他。他當然會反擊。”
——哲夫說得咬牙切齒,因為他清醒過來後,發現自己真的是個傻逼,被善初玩弄得像條瘋狗。
善初凝視哲夫半晌,一雙杏眼濕潤起來,漸漸透出了淚光,欲語還休,這層次分明的演技連善初都想給自己鼓掌。
哲夫到底太年輕了,一下被善初這淚眼給鎮住了,兇狠的心立即軟了幾分,語氣卻還是硬邦邦的:“你哭什麽?”
“我真的不知道,你為什麽會這樣想我……”善初哽咽著說,“明明我才是受害者啊!為什麽所有人都覺得我是惡人?我明明什麽都沒有做啊……”
善初覺得直接流淚比較低級,所以一副強忍淚水、故作堅強的模樣,配合他蒼白的膚色、瘦削的體態,更為楚楚可憐了。
善初也不想和哲夫糾纏,轉身內八字嚶嚶嚶地跑走。
但這次哲夫反應比較快,一把抓住了善初的衣袖。善初條件反射的掙紮,二人一拉一扯間,哲夫不小心就把善初的袖扣給扯下來了。
哲夫也是愣了愣,低頭一看掌中袖扣,立即皺起眉:“這是……雅典學院的袖扣?”說著,哲夫翻看發現袖扣上竟然刻著格雷伯爵。他臉色大變:“這是格雷伯爵的貼身物品,你怎麽會戴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