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玩兒不死你(第2/2頁)

丁敏生聽到之後便放心,說:“是啊!也該讓他歷練歷練,不然,他還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也就是說,不給善初零花錢,是丁敏生和焦嬌的共同決策。

這也是焦嬌聰明的地方,她知道自己是後媽,不能做這個決定,只能攛掇老公下手。真被問起來,她也可以推鍋給丁敏生。

丁敏生確實也主動接過了這個鍋,垂眉對老太太說:“其實生活費是有的,怕孩子亂花,就是打給了寄宿家庭——”

“就是那個不讓他吃飽的寄宿家庭嗎!?”老太太聲如洪鐘。

丁敏生噎住了。

老太太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連桌上的剁椒魚頭都跟著顫抖了三回:“怪不得說,有了後媽就有了後爹!”

丁敏生也不敢分辯了,只是道歉。

焦嬌哭哭啼啼的,身邊兩個孩子也跟著哭起來,跑到老太太身邊,嚶嚶嚶的:“嗚嗚嗚……奶奶、奶奶……奶奶別罵爸爸媽媽了……”

不得不說,老一輩就是隔代親。

老太太心疼善初,同時也會心疼焦嬌生的兩個孩子,看著這兩孩子哭著求情,老太太就心軟了,最終還是將焦嬌輕輕放過,只警告道:“從今以後,我每周會和小初打一次電話,問他的情況,你們不疼孫子,我疼!”

焦嬌心下一緊,嘴上連連答應:“老太太這是什麽話?我們怎麽會不疼孩子?”

焦嬌和丁敏生總是以“被善初拉黑了”做借口,不去主動聯系善初。而老太太心裏跟明鏡似的:“拉黑了又怎樣?賣假貨的騙子都知道可以換個號碼打!你們對孩子還不如騙子對賣假貨上心!”

丁敏生黑著臉用秘書的手機給善初打電話,主動提出給他零花錢。

在上輩子,善初堅決不要丁敏生的錢,硬撐著一口骨氣,結果差點被折騰死。

現在,善初倒是轉換思路了:這不是我問丁敏生要錢,是丁敏生欠我的。

“零花錢什麽意思啊?”善初說,“我還得每個月伸手問您要錢唄?”

丁敏生聽善初這個語氣就特別不爽:“你孩子怎麽說話呢?”

善初深諳綠茶之道,要讓他裝作溫柔可親,哄得丁敏生慷慨解囊,其實難度不大。但善初能對所有人溫柔,就是無法對丁敏生溫柔。

善母死後半年,丁敏生就領著小三過門,不僅如此,小三還帶了一個十三歲女孩和一個十歲男孩一起進門——什麽意思?丁敏生和善母的婚齡才十七年!

從得知這一切開始,善初就從沒給過丁敏生任何好臉色。

“你也老是忙,跟你要錢還得找秘書預約。煩死了。”善初用嬌慣大少爺的口吻說,“這樣吧,你一次過把我一年的花費打過來吧,就打一百萬,應該夠了。”

丁敏生不太情願地說:“你還小,一次拿著這麽多錢怕你亂花。”

善初覺得好笑:這錢我不花,留著給小三和野崽子花?

雖然說,善初不可能對丁敏生有什麽好臉色,但這並不妨礙他綠茶。

所謂綠茶之道,並非要全部服從。

用仁義道德、家庭倫理進行綁架,可以讓茶藝師保持高姿態——

善初便用少年音氣哼哼地說:“我就知道!怪不得他們說,弟弟和妹妹是姓丁的,比我這個姓善的要更親……”

“誰跟你說這些狗屁倒灶的話!”丁敏生青筋都暴起了:都是些什麽人啊,怎麽凈說些大實話!

善初不姓丁,姓善,隨母姓。

善家祖上闊過,現在也不差,可惜人丁單薄、子息凋敝,到上一代只剩善母這位獨女。因此,善家招贅了丁敏生,而善母生的孩子也自然姓善。

誰知道,一直對妻子溫柔體貼、百般順從的丁敏生其實是抱著“吃絕戶”的心情入贅的。善母的父母死後,丁敏生就更肆無忌憚了。

丁敏生一直很介意孩子不跟自己姓。更別說,善初的姓氏一直提醒著他,他是靠老婆發家的——這對於他這樣的“成功男士”而言是一種屈辱。

而且,丁敏生總是覺得對小女兒、小兒子比較虧欠——善初是千金萬金養大的少爺,而小女兒、小兒子只能養在外面,太過委屈。所以,丁敏生心裏是偏疼小女兒、小兒子的。他甚至已經在心裏確定了,這個十歲的小兒子如無意外就是他的繼承人。

但這種想法是不能說出來的。

丁敏生連連否認:“爸爸絕對沒有這麽想,你這個傻孩子不要聽別人亂說。”

善初這稚嫩的殼子裏裝著一個老油條的靈魂,自然能看穿丁敏生的心理活動,心中鄙夷:在狐狸面前玩兒聊齋呢?看我玩兒不死你個老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