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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什麽時候把你叫進來的,威爾?你現在得到哪些線索了?”

“我不會跟你談的,勞厄茲。”

“你覺得這個人和萊克特比起來怎麽樣?他作案——”

“勞厄茲!”格雷厄姆用很大的嗓門喊,克勞福德趕緊走到他前面防止他言語過激。“勞厄茲!你寫的滿篇都是謊言,《國民閑話報》整個是擦屁股紙。你躲我遠點!”

克勞福德抓住格雷厄姆的胳膊。“走吧,勞厄茲。我們走,威爾。咱們吃點早飯去。這邊來,威爾。”他們在前面拐角處拐了彎,走得很急。

“抱歉,傑克,我實在難以容忍那混蛋。我受傷住院的時候,他進來然後——”

“我知道。”克勞福德說,“是我把他拉走的,幸虧我那麽做了。”克勞福德記得在萊克特的案子快了結的時候《國民閑話報》登出的那張照片。趁格雷厄姆熟睡的時候勞厄茲潛入格雷厄姆的病房,他掀開被單,然後把格雷厄姆的結腸開口拍了下來。報紙發刊的時候給圖片做了修飾,加了一個黑方塊遮住了格雷厄姆的腹股溝。圖片標題是“瘋狂的警察”。

小飯館明亮又幹凈。格雷厄姆的雙手還在發抖,他把咖啡灑到了托盤裏。

他看見克勞福德抽煙惹得鄰座的一對夫婦很不高興。他們在有助消化的沉默中吃著飯,而他們的厭惡在煙圈裏擴散升騰。

兩個婦女,顯然是母女倆,坐在靠門的一張桌子旁吵嘴。她們的聲音很低,臉因為憤怒變得很難看。格雷厄姆的臉和脖子能感受到她們的火氣。

克勞福德在抱怨他上午要去華盛頓的一個法庭提供證詞。他恐怕要被這事耽擱好幾天。在點燃另一支煙的時候,他透過點煙的火光斜著看格雷厄姆的手,觀察他的表情。

“亞特蘭大和伯明翰可以把新得到的指紋與他們已知的性騷擾罪犯的對比。”克勞福德說,“我們也可以這麽做。普賴斯以前曾經通過采集到的樣本勾勒出過完整的指紋。他可以在‘發現者’上編程。有了它,自從你走後,我們已經取得了很大的進展。”

“發現者”,聯邦調查局指紋鑒別自動處理機,可以從不相關的案例數據庫中調出與輸入的指紋卡相同的指紋信息。

“等我們抓到他,他的指紋和牙齒就會暴露他的身份。”克勞福德說,“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搞清楚他可能是幹什麽的。我們不得不撒一張大網。現在把我帶入情景,威爾。假如現在我們逮捕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嫌疑人,你走進房間看到了他,告訴我,他的什麽特征會讓你覺得和你想象中的罪犯相似?”

“我不知道,傑克。他長什麽鬼模樣我一點感覺都沒有。我們可以花費很多時間去找我們構想的人。你和布隆談過了嗎?”

“昨晚電話裏聊過。布隆覺得他不大可能是自殺狂,赫姆利奇也這麽看。布隆只是事發當天在這裏待了幾個小時,不過他和赫姆利奇有全部的材料。布隆這星期忙著博士研究生的入學考試。他問你好。你知道他在芝加哥的電話號碼嗎?”

“我知道。”

格雷厄姆喜歡亞蘭·布隆博士,他身材矮小,一雙眼睛總是透著憂郁。他是一名優秀的辯論學精神分析專家,也許是最好的。他從來沒對格雷厄姆表示過專業研究的興趣,對此格雷厄姆心存感激。精神分析專家不都是這樣仁慈的。

“布隆說要是我們收到‘牙仙’寫給我們的東西他不會感到意外的。他可能會給我們寫個便條。”克勞福德說。

“寫在臥室的墻上。”

“布隆認為或者可能相信他有殘疾,不過他讓我不要過於重視這一點。‘我不會臆造一個稻草人然後去追蹤,傑克,’這是他告訴我的,‘因為那將是毫無意義的分散精力而且會事倍功半。’他說這是他在讀研究生時被培養出來的觀點。”

“他是對的。”格雷厄姆說。

“你對罪犯有一些了解了,否則你不會發現指紋的。”克勞福德說。

“那是根據那堵糟墻上的證據得出的結論,傑克。別把它歸功於我。聽著,別對我有過高的期望,行嗎?”

“噢,我們總會抓到他的。你知道我們會抓到他的,是不是?”

“我知道。不是這樣就是那樣。”

“什麽是‘這樣’?”

“我們找到被忽視的線索。”

“‘那樣’呢?”

“他會一直作案,作,作,一直作到有一天晚上他弄的聲響太大了,然後屋子裏的男人及時開了槍。”

“沒有其他的可能了嗎?”

“你覺得我可以在一間塞滿人的屋子裏一眼把他認出來嗎?我做不到。你想的是埃茲歐·潘茲,不是我。‘牙仙’會一直幹下去,直到我們變聰明了或者來了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