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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實哼了一聲,回頭對時生說:“你聽見了吧?她倒翻臉了。”

“沒別的事就回去吧,要不也像這位客人一樣,喝上一杯。來到營業的酒吧問東問西的,至少也得喝一杯吧。”

“有意思。喝就喝,你要是以為我們沒錢,就大錯特錯了。”

“喂,拓實,”時生在後面拉了拉想擺闊的拓實,“別上她的當。”

“話都說了,還能收回嗎?”拓實甩開他的手,瞪了調酒師一眼,“喂,幹脆拿高档的來吧。”

“嚄,嚄!”螳螂臉調酒師睜大了眼睛,“高档的也有很多種,你要哪種?”

“這個……”拓實一時語塞,緊接著又道,“拿破侖,要拿破侖。”

“哦,哪一種?”

“拿破侖就是拿破侖唄!莫非這裏沒有這種高档酒?”拓實話一出口,調酒師就嘿嘿笑了起來,媽媽桑也忍俊不禁。

“笑什麽?有什麽好笑?”

時生從背後對他耳語道:“拿破侖是一種白蘭地的牌子,不是酒的名稱。”

“呃,是嗎?”

“當然。連酒都不懂的小混混還充什麽闊!”調酒師惡毒地說。

拓實覺得熱血沖上腦袋,左拳已經舉到胸前,只想馬上躍過吧台。但是,他的手被時生拽住了。

“不行,拓實。”

“給他軒尼詩。”媽媽桑身邊的客人開口了,“我請客。”

調酒師頗覺意外地說了聲:“是。”

“別多管閑事。”拓實對那人說道。

那人的嘴角浮出一絲笑意,卻不是媽媽桑和調酒師那種令人惡心的嘲笑。“我想聽到下文才請你喝酒,不用客氣。”

調酒師在拓實面前放下一只酒杯,裝模作樣地斟上了白蘭地。

拓實猶豫一下,將手伸向玻璃杯,剛將杯子端到嘴邊,一股甘醇的濃香就鉆進鼻子。他抿了一小口,含在口中。酒的滋味仿佛是那香氣的結晶,令人舒心地刺激著舌頭,並迅速擴散開來。

“和電氣白蘭不一樣吧?”調酒師擦著杯子,饒有興致地說。

“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拓實嘴上這麽說,手卻握著酒杯不肯松開。

“雖是別人請客,我也算是店裏的客人了,你得回答我的問題。”他對媽媽桑說道。

“我說過了,什麽都不知道。”

“那些家夥是什麽人?為什麽要找千鶴?”

“他們是什麽人我不知道。他們只問我千鶴的去向,不過目標好像不是她。”

“這我明白,是千鶴帶著的什麽東西,對吧?”

“東西?我沒聽說啊。”

“那你聽說了些什麽?”

“他們說起一個姓岡部的人,問那人是不是真的在千鶴身上花了好多錢。”

“岡部?這又是誰?”

“我們店裏的客人。聽上去他們要找的是岡部,好像是為了他才找千鶴的。”

“那個岡部是幹什麽的?”

媽媽桑搖了搖頭。“很久了,聽說是電話方面的工作,不知道具體幹什麽。”

“電話?”

“其實,我也在找岡部,”請客的男子說道,“所以來這裏打聽,他好像常來這家酒吧。剛聽到一個叫千鶴的人,你們就闖進來了。但這樣事情倒清楚了,似乎是岡部和千鶴一起跑掉了。”

“岡部是什麽人?順便也想問問,你是什麽人?”

“這和你沒關系。”

“是那夥人的同黨?這樣倒巧了,我正有東西要還給你們。”拓實從口袋裏取出一個對折的信封,“這是我們保管的錢,轉交給他們吧。”

那人臉上的笑容消失了,目光銳利地輪番看著信封和拓實的臉。“原來如此。付錢給你,要你去找千鶴。”

“這錢我們不需要了。”

“等等,我可不是付這筆錢的那夥人的同黨。”那人將目光轉向媽媽桑和調酒師,“結賬吧。”

“我還沒說完呢。”拓實道。

“我們出去另找個地方慢慢談。”

“哎喲,就在這裏談好了。客人們還不會來,我們又那麽守口如瓶。”媽媽桑熱情地說道。她眼中藏著好奇。

“不想給你們添麻煩。”男子站起來,從上衣口袋中取出錢包。

出了酒吧,那人一言不發地朝車站方向走去,看樣子不像在找咖啡店。走上大路後,那人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他們。“不做個交易?”

“什麽交易?”

“想必你有些尋找千鶴的線索。告訴我,我替你去找。如果我發現了千鶴的蹤跡,肯定和你聯系。”

拓實將雙手插進口袋,看了時生一眼,又將視線移到那人身上。“你以為我會同意這樣的交易?我連你是什麽人都不知道。”

“我是因為工作才找人的,你不用擔心。”

“理由呢?拿出令人信服的證據來。即便你拿得出,我也不打算委托他人去尋找千鶴。”

“哦。”那人點點頭,又摸了摸鼻子,“要你相信我恐怕有點勉為其難。那麽,能聽聽我的忠告嗎?你們現在去找她,對你們不利。暫且忍耐一下,不要去找千鶴,時機到了我會通知你們,估計那時應該知道千鶴在哪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