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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個女人?”
“少裝傻!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煙蒂已經短得夾不住了。他掐滅了,再找下一個。
他在拳擊館練習過半年,那是在上高中的時候。從棒球社退出後,他尋找著能令自己全身心投入的項目。然而,在領教了已經入門的家夥的厲害後,他大為驚嘆,知道自己力有不逮,便放棄了。
“反擊一下也好啊。”時生還在說。
“反擊一下,他們就更火了,會還我十下。”
“爸……你也打不了五個人啊。”
“我可沒那本事。就算我打倒了他們五人,下次就會有五十個來報復了。他們反正非揍我一頓不可,既然這樣,不如讓五個人揍一頓算了。”
“這樣啊。”
“就是這樣。不說這些了,你的事情我還沒好好問呢。”
拓實正說到這裏,門鎖哢嚓一聲被打開了,梳著馬尾的千鶴走了進來。她穿著廉價的皮短裙,披著牛仔服。一看到躺在廚房地上的拓實,她那雙大而圓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怎麽,跟人打架了?”
“不是。是為了工作鬧了點糾紛。”
“糾紛……”她還想說什麽,忽見房間裏還有一個陌生的年輕人,便將話咽了回去。時生對她點頭致意,她也點了點頭。
“他叫時生,剛才和我在一起,也挨揍了。”
“哎喲,真冤。”千鶴一臉歉意。
“千鶴,給根煙抽。”
“得先處理傷口啊。”她進了屋,蹲在拓實身旁,摸了一下他發腫的臉頰。
“疼……別摸,快拿根煙來。”
“抽煙對傷口不好。你等著,我去買藥。有錢嗎?”
拓實將手伸進褲兜。應該有幾張千元鈔的,可他的手指只碰到幾個硬幣。他皺起眉頭,想起中西臨走時說的話:“都被你攪了,今天才沒掙到錢,要你賠。”
拓實抽出手,攤開。
“只有三百二十元?”千鶴非常失望。
“對不起,藥費你墊一下。”拓實邊摸著她的大腿邊說。
千鶴“啪”地打了一下他的手,站起身。“等著,我去去就來。”
“拜托。”
千鶴晃著馬尾出去了。
拓實又點著一個煙蒂。房間裏還殘留著千鶴身上噴的便宜香水的氣味。
“女朋友?”時生問道。
“嗯,”拓實答道,“很不錯吧?”
“啊……嗯。”不知為何,時生面露困惑的神情,“但不會和她結婚吧?”
“為什麽?不能跟她結婚嗎?”
“不,也不是。”時生搔了搔頭。
“我是準備娶她做老婆的。當然,現在還沒有條件。”
“嗯,是嗎?”時生垂下了頭。
“怎麽了?你灰心喪氣的幹嗎?”
“沒有,只是,這樣好嗎?”
“你憑什麽這麽說?怎麽了?你對千鶴一見鐘情,這麽快就吃起醋來了?”
“怎麽會呢!”
“那麽,我要和誰結婚關你屁事?別瞎操心。”
“嗯,是不關我事。”時生雙手抱膝,重新坐穩。
拓實仰起上身,忍著疼痛盤腿坐起來,伸手拿過一本《平凡PUNCH》翻看著美女圖片。艾格尼絲·林依然身穿泳裝,露出曬得黝黑的肌膚。全脫了不好嗎?拓實想,千鶴也不錯,可要是胸有她的這麽大就更好了。
早瀨千鶴在錦系町的酒吧上班。拓實以前曾在那家酒吧對面的咖啡店裏做侍應生,千鶴上班前常常去那兒喝杯咖啡。他們就在那兒認識了,很快打得火熱。兩人第一次做愛是第二次約會回來後,就在這個肮臟的屋子裏。當時,由於被褥太薄了,做到一半時千鶴直叫背痛。從此,拓實便養成了在約會前曬被褥的習慣,但也沒保持多久,因為後來改成在千鶴家碰面。
“我回來了。”門猛地打開,千鶴回到屋裏。
20世紀70年代後半期在日本大受歡迎的美籍華人歌手、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