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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了。”泰輔緊盯著政行,“從結果來看,DNA的符合率達到了百分之九十九點九。這種情況在法庭裁決時會被判作一致。”

功一注意到政行的臉頰抽搐了一下。

行成站了起來。“這不可能,肯定是你們搞錯了。”

“為防止出錯,我們鑒定時非常小心謹慎。我帶來了顯示這一結果的材料。要看看嗎?”泰輔不動聲色地說。

“誰要看這種東西?”行成俯視父親,“爸,叫中原先生過來吧。怎麽會有這種事?”

中原似乎是他們認識的律師。功一聽行成說過。

“等等,別著急。”政行說完,若有所思地低下了頭。

功一看了看行成,兩人的目光撞在一起。從行成的表情來看,他父親到底是不是兇手,他還無法確定。

“戶神先生,戶神政行先生。”泰輔叫著他的名字,“因為您接觸過遺留物品把手部分這一點已得到科學的證明,接下來就必須弄清您是在何時、何地接觸過。您能和我們走一趟嗎?”

“等等!即使留有接觸過把手部分的痕跡,也不能因此就斷定遺留品一定是我父親的啊。”行成強硬地說,“也許出了什麽差錯,碰到了別人的東西。或者正相反,是兇手偷走了我父親的東西。所以,這並不能成為證明我父親是兇手的證據。”

“我並未斷定誰是兇手,只是說‘接觸過’這件事得到了證明。”泰輔平靜地說道。

行成轉向政行。

“那時,您確實很喜歡用,說又輕又順手。後來不是被人偷走了嗎?偷的人或許就是兇手。”

“被人偷了?是什麽東西?”泰輔問政行。

“不,不是那一把。”政行搖了搖頭。

“慎重起見,請您說明一下,是什麽東西?”

“您說啊,爸。”

“你別吵。跟那把傘沒有關系,讓我再想一想。”

功一發現,行成聽了他父親這句話後,臉上的血色刹那間消失,灰心喪氣地垂下頭。相反,功一則意識到自己體內的血液沸騰,體溫上升。他看看身旁的泰輔,見他也激動不已。

“爸,”行成低著頭說道,“您怎麽知道那是一把傘?”

政行不解地望著兒子。“怎麽了?”

行成擡起了頭。他臉色煞白,眼圈通紅。“誰也沒說那個遺留物品是把傘啊。您怎麽知道?”

政行似乎沒反應過來到底在指責他什麽,但馬上就明白了,瞪大眼睛朝功一他們望去。

“露出馬腳了吧,戶神先生。”功一說道,“我們聽得清清楚楚。連你兒子也會為我們作證。這下你逃不掉了。”

政行晃了晃行成。“怎麽回事?”

行成滿臉痛苦地搖了搖頭。“他們不是什麽刑警,是被害人有明夫婦的兒子。”

“有明的……”政行的臉扭曲了。

“您想問為什麽這麽做,對吧?這個會對您講清楚的。現在我想對您說的話只有一句,趕快自首吧。自首後,贖清自己的罪孽。”行成用強擠出來的聲音說道。

“戶神先生,”功一說道,“我們是有交易的。如果證明是你幹的,你兒子就勸你去自首。這樣,今天的事我們就不告訴警察,就算自首是出於你的意願。這樣,判決時對你多少有利一些。”

“你就死了心吧。”泰輔摘下眼鏡說道,“我看到你的臉了,在案發那天夜裏。十四年了,我從未忘記。”

政行皺緊眉頭,將嘴抿成了一條線,太陽穴處有一行汗水滴落。

“爸,”行成呼喚他,“求您了,可別做丟人的事啊。”

政行長出一口氣,將臉轉向功一他們。“原來是這樣,你們是有明的兒子。”

“你就是兇手,對吧?”功一說道。“上次來的刑警像是姓……萩村和柏原,有他們的名片吧?”

“有。”行成起身拉開矮櫃的抽屜,從裏面取出名片,放在政行面前。“是這個吧?”政行拿起名片,與功一給他的名片作比較。

“做得真像,可以以假亂真了。”他淡淡一笑。功一覺得他已萬念俱灰。

政行拿出手機,看著萩村的名片開始撥號。“喂,萩村先生嗎?打擾了,不好意思。我是戶神,戶神政行。”他用平靜的語氣繼續說道,“現在說話方便嗎?嗯,有些非常重要的事想和您說,想請您馬上來一下。”

功一吃了一驚。政行的舉動太令人意外了。

“詳情見面再談……對,拜托了。”掛斷電話後,政行對功一說:“他們會在一個小時內趕過來。”

“你若要自首,我們還是離開為好。”

“不,你們在場更好。再說,我也不會自首。”

“啊?”功一感覺到嘴角有些歪了,“事到如今,你怎麽還這樣?”

“爸——”

“聽我說,”政行制止住兒子,又轉向功一和泰輔:“我被人懷疑也無可厚非。先這麽說吧,殺害你們雙親的人絕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