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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長大後再沒去過那家店?”

“也不是。”行成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對了,她說那家店現在已經沒有了。”

“怎麽回事?”

“她朋友的父母在事故中去世了。”

“去世……”政行倒吸一口涼氣,閉口不言,胸膛上下起伏,“她說因事故去世?”

“對。”

“是這樣啊。”政行咕噥著又將目光投向空中。

“爸,您怎麽了?您知道那家店?”

政行像是回過神似的嘆了口氣,搖搖頭。“不,正相反。”

“相反?”“我也聽過不少同行的傳言,所以,我在想有沒有你說的那家店。但還是沒有,那店我不知道。”

“哦。”行成點了點頭。這時,貴美子再度從廚房裏走出,手裏端著一個碟子。“壞了怪可惜的,我就全部削出來了,多吃點吧。”

碟子裏裝的是洋梨,是朋友送的。好像她把剩下的全都削了,有很多。

“多謝。”行成說了一聲,拿起叉子叉了一塊放到嘴裏。真甜。

“什麽和我們家的牛肉飯味道相似,瞎說。”貴美子說道。父子倆的談話,她似乎全聽到了。

“為什麽?”行成問。

“這不可能。或許你不記得了,你爸爸為了創出那種味道吃了多少苦,對吧?”她在征求政行的贊同。

“這個就不用多說了。”

“為什麽?這次行成管的新店不是要將那個當作招牌菜嗎?應該告訴他,你花了多少力氣才創出來。”

“叫你別說就別說了。”政行露出不耐煩的神情,起身走出起居室。

“說了什麽讓他不高興的話?”行成不解。

“就因為你說味道相像唄。”

“那不是我說的,我只是轉述。”

“就為了這個嘛。這不可能,你爸爸的牛肉飯舉世無雙,再沒人做得出來。你要是懂得這一點,別人的胡說八道就馬上能夠識破。”

“別這麽輕易下結論,不是還沒弄清楚嗎?”

可是,貴美子毫不讓步,重重地搖了搖頭。“她一定是在胡說。她是為了吸引你的注意,才這麽說的。”

“吸引我?怎麽會?”

“就是這麽回事。今天是她打電話給你的,對吧?說不定她是想做你的女朋友,你要當心啊。”

行成正叉起第二塊洋梨,一聽頓時將叉子放回碟中。“我吃好了。”他看了看母親,站起身。

“怎麽?不吃了?”

“她不是那種人。”行成說完便走出起居室。

回到自己的房間,在將上衣放入衣櫥時,他從內袋中取出一個小包。

是佐緒裏給他的酒刀。一握住刀,笑容自然地浮上他的臉頰。他回味著媽媽說過的話:她是想做你的女朋友。

若果真這樣,那該多好啊。他想。

聽了靜奈的匯報,功一不由得哼了一聲。“行成不知道那種牛肉飯是何時、如何做出來的?這倒是我失算了。”

“他說了,正因為那道牛肉飯,店才紅火起來,所以應該就是在那之前做出來的唄。”靜奈沉著臉說道。

“這種猜測我在調查橫濱的店時已經說過。現在要的不是猜測,是證據。戶神政行與咱家的交點只有牛肉飯。”

“我覺得從行成那裏已經無可打探,除了接近他父親以外別無他法。”

“接近了又怎樣?直接問他牛肉飯是怎麽做出來的?如果他就是兇手,你認為他會說真話嗎?”靜奈無言以對,垂頭喪氣。

“哥,上次你不是說還有一招嗎?”盤腿坐在床上的泰輔說道,“不是說找不到證據時就使用嗎?說說,那是什麽?”

功一搖搖頭。“現在還沒到時候。”

“可已經過了十四年,不會留下什麽證據了。我不是說了嗎?相信我的眼睛,不會錯。兇手就是他——戶神政行。”

功一不答,將雙手抱在胸前,閉上眼睛。

他也知道,只有使那一招了。案發時,警察沒發現一點線索。因此,也很難考慮兇手會將證據留在身邊。

可一旦使出那一招就再也無法回頭,且只能用一次。如果失手,自己就將遭到警方追查。

他反復考慮是否該冒險。作為長兄,他必須對弟弟、妹妹的將來負責。

功一睜開雙眼。“靜,那件事,戶神政行在哪裏學的手藝,打聽到了嗎?”

“戶神亭開業前的事?問了。”

“行成知道嗎?”

“知道。在吉祥寺以前的一家店。”靜奈拖過扔在床上的包,取出一張紙,“我怕忘了,就叫行成寫下來了。”

功一接過紙條,上面寫著“白銀屋”。“吉祥寺以前?現在沒有了?”

“不清楚。行成好像沒去過。”

功一點點頭,咕噥了一聲:“好。”

“你準備怎麽辦?”泰輔問道。

“進行最終的確認,然後就開始行動。”功一看著他們二人,說道,“該使那一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