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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幹什麽?她質問自己。這家店會是什麽樣子,與我有何相幹?無論行成經營成敗都隨他去。這些根本不是現在在這裏應該考慮的。

功一再現了戶神亭的紅燴牛肉飯,即父親做的味道後,兄妹三人曾商量過如何應對。

功一認為要找到證據。

“案發當晚泰輔看到的那個人,十有八九是戶神政行。但口說無憑,警察什麽都不會做,一定要有確鑿的證據。”

“他不是偷了咱們家的配方嗎?這不就是證據?”泰輔說。

功一搖頭不已。“也不一定是偷的,甚至可以說不是偷的。”

“為什麽?”

“只有我手上的那個筆記本寫著配方,僅此一份。戶神政行能做出一模一樣的味道,只能認為是他直接問了爸爸。”

“這有什麽關系?不管怎麽說,戶神政行與爸爸認識。我在案發當晚看見他了,這還不夠嗎?”

功一並不認同。“紅燴牛肉飯的味道相像,不能作為他們認識的證據。即便指出他用了那種醬油,人家說這純屬偶然,我們也就無言以對。”

“有那樣的偶然嗎?再說味道也不是什麽相像,是一模一樣。”

“我認為不是偶然,但光憑這些說服不了警察。”

“那麽,怎樣的東西才能證明戶神政行是兇手呢?”靜奈問道。

功一抱起胳膊,嘆息道:“直說吧,如今再想證明已相當困難,畢竟已經過了十四年。不在場證明也沒法調查了,就算能調查,也不能因為戶神政行沒有不在場證明就判定他是兇手。再說,警察對兇手的指紋、遺留物等均未確認。”

“那麽,我們就認輸了?”泰輔噘起嘴。

“誰說認輸了?肯定會有辦法。首先要調查十四年前戶神政行在幹什麽。就像剛才所說,戶神政行和咱們家肯定在某些方面有關聯,首先要想辦法把這一點搞清楚。”功一將銳利的目光投向靜奈,“一切,都在靜身上了。”

靜奈默默地點了點頭。不用別人提醒,她也知道能夠接近戶神行成的只有自己。

“如果在這方面有收獲,該怎麽辦?”泰輔問,“通知警察?”

功一沒有立刻回答。他皺起眉頭,沉默著陷入思考。

“哥……”

“相機而動。”功一答道,“看能找到什麽樣的證據。如果是無可指摘的證據,就匿名通知警察。”

“如果不是呢?”靜奈問道,“如果沒有鐵證還通知警察嗎?”“也只能這樣了,對吧?”泰輔征求大哥的意見。

功一陰沉著臉說道:“證據不充足,警察不會采取行動。即便采取,如果被戶神政行抵賴過去,就到此為止了。”

“那我們再找就是了。”

“不,不可能。”

“為什麽?”

功一看著泰輔和靜奈。“我們如果通知警察,就必須馬上從戶神父子身邊消失。因為警察肯定要找出檢舉人,並且會推斷檢舉人就在戶神政行周圍。這樣就會將懷疑的目光投向最近與他兒子接近的年輕女子。”

“這樣有問題?”

泰輔一問,功一頓時露出大失所望的神色,嘆道:“警察對使用假名接近戶神行成的人會怎麽想?還有假冒的珠寶商。”

“我們是被害人的遺屬,就說是為揪出戶神的尾巴而有意接近不就行了?”

“若問為何要盯上戶神,你怎麽回答?”

“這個,總有話說嘛。”

“好好回答。怎麽對警察說?”

泰輔賭氣一語不發,功一搖搖頭。“別忘了我們的身份,還不知道何時會被警察盯上呢。知道我為什麽要在門上裝個警示燈嗎?”

“這些我都懂。那你說,找不到確鑿證據時到底該怎麽辦?”

“到那時……就只能使絕招了。”功一低低說道。

“絕招?”靜奈問,“那是什麽?”

“現在還沒必要說,是最後的手段。現在,先要考慮怎樣找到證據。”

功一再次盯著弟弟妹妹說道:“我再重申一遍,計劃全面更改,目標已不是戶神行成,而是他父親戶神政行。我們要得到的不是一千萬,而是能證明戶神政行殺害爸媽的證據。不用說,這是到目前為止最大的目標。A級,不,是超A級,我們一定要成功。”

功一響亮的聲音現在仍回蕩在靜奈耳邊。她心想:一定不辜負他的期望。這也是一掃十四年來積怨的出路。

“首先要弄清戶神政行和咱們家的聯系。”功一指示道,“要詳細問出十四年前的情形,這樣肯定會找到線索。”

靜奈重新給自己鼓勁。不能跟著他的思路走,真與他商量餐廳裝修,我豈不瘋了?

和裝修工商量結束後,行成笑吟吟地走了過來。

“讓您久等了。櫃台的材料被他們搞錯了。”

“那可不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