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噩夢再次成真(第3/5頁)

陽濁將車開到了華盛街的月亮商行門口。這裏店門緊閉,氣氛很是奇怪。

“怎麽回事?大白天的不營業。”

他們在那扇大大的卷簾門上敲了幾下,一點動靜也沒有。一位街坊好奇地盯著他們,然後走過來問:“你們是警察嗎?”

“不,我們找這商店老板有點事。為什麽今天不營業呢?”

“這家商店的老板前天被殺了。”

“什麽?!”亦水岑和陽濁同時嚇了一大跳。

街坊沉重地嘆了口氣,仿佛在感嘆人世險惡。

“你是說顧金城被殺了?在前天?”

“對,好像是前天晚上發生的事,具體怎麽被殺的我不清楚。”

“為什麽沒有任何消息?沒見到報紙報道啊!”

這人搖搖頭:“不知道。也許這兩天事情太多了吧。”

亦水岑和陽濁呆呆地互相望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萊辛城藝術大學歷史綜合學院大樓門前,亦水岑和陽濁正在等待著施洛平教授。施教授從樓裏出來四處張望,亦水岑在一邊向他招手。

“施教授,很抱歉在上班時間打擾您。”

“沒關系。我們文科的工作還算清閑。怎麽,兩位又遇上什麽疑題?”

“還是關於上次的事。”

“上次?”施教授的臉色忽然憂慮起來,“你是說跟申宣有關?”

“不,先別管那個調色師,我們還是想聊聊身份排序的話題。”

他們在附近的花園找了個僻靜處坐下來。

“施教授,您聽說昨晚的事了嗎?”

“昨晚什麽事?”施教授疑惑了片刻,“哦,你說晚會上的意外?有所耳聞。”

“對,還記得我上次給您的身份排序嗎?裏面不是有個占星師和馴獸師嗎?”

“啊?!你的意思是……”

“別緊張,施教授。我們的調查的確與此有關,但這不關您的事,您是個局外人,所以我們可以放心地對您講出實情。我上次給您的排序,是以十三張撲克牌的數字來實現的,而這的確關系到一個犯罪計劃。”

施教授一言不發地聽著,臉上的肌肉在顫抖。

“上次我給您的是十一個身份,實際上應該是十三個。因為上次我並不知道A和K的身份是什麽。現在我知道了,K是一位調色師,A是一位無業遊民。”

“調色師?你說的是申宣吧?”

“我說的是一種職業身份,而不是某個人。”

“等等,”施教授擡手擦了一下汗,“你該不會是說,這十三種身份,都在現實中有對應的人吧?”

亦水岑頓了片刻:“您要這樣認為也沒問題,不過這與您無關,我只想聽聽您對這個排序的看法。”

“唔,”施教授沉思了片刻,“我的分析你上次已經知道了。不過現在多了一個調色師,他排在演員之後,這可能代表著人類精神的發展方向,演員代表的是現實的藝術形式,而調色師則代表虛無和純精神化的藝術形式,可能排序的人認為,這將是人類的發展方向。”

“那麽A呢,處在A的位置上的是一個沒有任何職業身份的人,或者說是個身份神秘的人。”

“這就對了。”施教授說,“上次你只告訴我排列順序,並沒提到撲克牌和數字。現在有了撲克牌,這一切倒是可以解釋了。A在撲克牌裏是最大的,但從數字的角度來說,它代表的是1,這是最小的數字。我想排序的人之所以要使用撲克牌,正是利用了這種特殊的意義。”

“特殊的意義?”

“你不是說A是個身份神秘的人嗎?我想這表示著人類發展到最後,落入徹底的虛無,無法用任何現實的身份來表征,同時,人類將出現新的循環,A不正是最開始的1嗎?這個排序充滿了對人類發展進程的理性化思考,但同時又有著一定的宗教色彩。排序的人似乎認為人類的文明會周而復始,滅亡之後再生。”

“滅亡與再生?周而復始?難道這家夥是個佛教徒?”

“不,我感覺這和佛教思想沒多大關系,”施教授說,“我更傾向於他是受到某種西方早期哲學流派的影響。至於原因,我也無法向你們解釋清楚。”

“好的,我真是獲益匪淺。”亦水岑說,“不過現在還得請您作一個新的分析。”說罷,他拿出一張紙和一支筆,寫下這樣的字:2——工匠,3——農夫,11——乞丐,4——商人,8——馴獸師。

他把紙條放到施教授面前:“如果這些人依次死掉,您能知道排序人是想表達什麽意思嗎?”

施教授大吃一驚:“你說這些人……死了?”

“是的,施教授。”

“天哪,我想起來了,前不久那個工匠……報紙上報道的那個,也是這個排序裏面的人,是不是?他和昨晚馴獸師的死是……是同一類事件,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