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暗流動,暴雨初來臨(第2/8頁)

金素梅拿起一旁用來挑燈撚的竹簽稍一用力便將竹簽折成了兩截,她冷冷地說道:“那就殺掉她!”

羅秀有些詫異地望著金素梅,見燭光下金素梅的表情冷漠這才點了點頭,雖然他跟隨金素梅這麽多年,見慣了金素梅的無情,但此時此刻的她卻令羅秀有些難以接受。

羅秀關上門出去之後金素梅將那根竹簽擲到地上,一個侏儒從幔帳後面緩緩地走出,滿臉堆笑地低下頭,用他已然殘疾的手將地上那根折斷的竹簽拾起來拿在手上,走到金素梅身邊頗為熟絡地說道:“師姐,您這又何必呢?”

金素梅擡起頭看了看眼前這個侏儒,微微笑了笑說道:“金順,你將事情辦得不錯!”

金順立刻喜上眉梢恭維道:“還不是師姐您的神機妙算嘛!”

“這河洛箱本來便是親王府之物,卻被這金家人奪去。”金素梅咬牙切齒地說道,“一旦得到驅蟲師家族的秘密,我便立刻將那金家老頭碎屍萬段!”說完金素梅攥起拳頭用力地砸了一下桌面。

“大師姐,您何必動怒呢?”金順一面說一面給金素梅倒了一杯茶說道,“當年我將留在金老頭手裏的河箱偷出來便是為了留給大師姐的,不過……”金順說到這裏沉吟了片刻,“不過這河箱中卻空空如也,不知這金老頭把裏面的東西藏在了什麽地方!”

“不急,馬上他們便會落在我的手裏了,我就不信他們會不說。而且潘璞說他已經在潘俊的手裏看到洛箱了,到時候兩個箱子湊在一起,這金家老頭兒也便沒有作用了!”金素梅盯著那搖曳的燭光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

盯著那搖曳燭光的還有站在時淼淼與燕雲屋子中的燕鷹,而潘璞一直跪在他的面前將所有的事情講了一遍。

幾十年前的潘璞還不叫這個名字,他父親是親王府的貼身護衛,家境殷實,只是他年幼喪母,每天唯一的一件事便是等待著父親的歸來。父親武藝超群,對他又視如珍寶一般,每日回來必會給他帶一些泥人、糖葫蘆、糖人等小玩意兒。每每父親練武之時他便會學著父親的樣子在一旁練習,經常不慎跌倒,逗得父子二人笑得前仰後合。他希望自己長大之後也能和父親一樣做親王的貼身護衛。親王家小格格誕辰之時親王盛典讓家眷隨從參加,他在小格格的誕辰上第一次看到了小格格,只見她穿著一件小小的旗袍,紮著“兩把頭”,後面的耳邊的垂發,梳成扁平狀,末端用發帶束起,微微上翹,像一只待飛的燕子。在左右的人都驚慌失措之時她卻始終癡癡地望著漆黑的天際,似乎在等待著什麽。

她就是小格格,他忽然有種莫名的沖動,等自己長大了一定要做她的貼身護衛。

可是好景不長,那之後的一個夜晚父親忽然被人送到家中,此時的父親渾身是血,臉色蒼白,氣息奄奄,他的身上有數處傷口。

他躺在床上將只有十來歲的兒子叫到跟前說道:“兒子,爹不行了!”

十來歲的兒子望著不時從口中噴出血的父親哭泣道:“爹,爹您要活著,您一定要活著,我去請郎中來,我去找京城最最有名的潘老爺來,他一定能治好您的病的!”

誰知他這話一出口,卻被重傷的父親狠狠地打了一個嘴巴,父親一用力又將一大口黑血吐了出來,他顫抖著伸出手指指著兒子說道:“你……你知道爹為什麽會受傷嗎?”

“啊?”年幼的兒子張大嘴巴不解地望著父親。

“兒子,你記住潘家人是咱們的仇人,爹就是中了那潘狗的毒。”說完父親又吐了一口黑血,年幼的兒子從小只知道潘老爺是京城名醫,是治病救人的,而今天父親竟然說自己是死在潘家人的手裏,他不禁詫異地望著父親。

“兒啊,如果我死了你怎麽辦?”父親摸著孩子紅撲撲的小臉說道,只見孩子從父親的枕邊拿起那把短刀,抽出來說道:“我會殺掉所有潘家的人為父親報仇!”

父親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他對兒子的回答很滿意。他輕輕地撫摸著兒子的腦袋說道,“兒啊,你還太小,你怎麽報仇呢?”

這個問題確實是問住了年幼的孩子,他握著手中的刀茫然地望著躺在床上的父親,希望父親能給他指明一條路,父親費勁地點了點頭,招手讓孩子湊到身邊說道:“孩子,以後你要忘掉自己的名字,忘掉父親,忘掉仇恨,然後去潘家尋找機會為父親報仇!”

孩子聽完父親的話想了想,然後拼命地點了點頭:“爹,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好兒子,你還記得小格格的模樣嗎?我們家世代忠於王爺,爹的任務便是保護小格格,可是爹再沒有能力了。兒子,從今以後小格格便是你的主子了,你記住了嗎?”父親說到這裏不禁潸然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