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金枝顫,國破山河在(第4/8頁)

“嗯!”潘俊點著頭,當時離開道頭村的時候金無意確實對自己說過這河洛箱中的物事,還有關於金系驅蟲師的命運,卻因為時間緊迫未像段二娥說得這般透徹。

“聽爺爺說打開河洛箱有兩種辦法,一種是河洛箱擁有者根據自己的需要設定的方位,這是最簡單、最直接的方法,可是眼下誰也不知道這河洛箱上一代的擁有者是誰。還有另外一種方法打開,這種方法是金系驅蟲師通用的口訣,不過只是個口訣,因為河洛箱會隨著時節變化其自身的機關也會隨之變化,因而想要用這種方法打開它幾乎是不可能的!”段二娥有些失望地說道,“而且這河洛箱本應該有河箱和洛箱兩個,只不過我們只找到了一個而已!”

潘俊聽完段二娥的話笑了笑:“你們等等!”說完潘俊急匆匆按下機關打開暗門走了出去,在密室中的兩人不知潘俊究竟作何打算,均面面相覷,大概過了一炷香的工夫,那道暗門再次打開,潘俊手中抱著一件與床上那盒子幾乎一模一樣的箱子出現在兩人面前。

段二娥不可思議地望著潘俊道:“潘俊哥哥,這只應該是河洛箱中的河箱吧!”段二娥接過潘俊手中的河箱,修長柔嫩的手指在箱子上面輕輕遊走,她的手指在靠近箱子中間的部位停了下來,擡起頭滿臉笑意地說道,“沒錯,這確實是河箱!”

“你爺爺在我們臨行之時曾經和我說這河箱遺失多年,我當時猜想這箱子恐怕是在金順手中,我將他捉來一問發現這箱子果然在他的手裏。只是當時他已將箱子當了出去,幾經周折才將這河箱拿到!”潘俊長話短說地將這河箱的來歷大致說了一遍。

“原來是這樣啊!”段二娥的眼睛始終盯著那兩只箱子,只是燕鷹一直站在一旁洞若觀火般冷眼視之,始終一句話不說。

“對了,段姑娘,燕鷹,我一直想聽你們說說發現那孩子的過程。”潘俊讓燕鷹坐下自己則站在一旁說道。

“哦!”段二娥咬了咬嘴唇將在將軍圃發生的一切都一五一十地與潘俊說了一遍,大約過了多半個時辰段二娥才長出一口氣,“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的!”

“哦!”潘俊若有所思地皺著眉頭,“聽你們這樣說,看來金龍確實是金系的後代,可是他怎麽會被人遺棄在將軍圃那個荒山之中呢?”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段二娥指了指燕鷹道,“燕鷹,你不是說金龍的父親是被那個叫刀疤臉的土匪頭子所殺嗎?”

燕鷹點了點頭:“確實,當時我審問刀疤臉的時候他是這樣說的,他說十年前曾經為了投名狀在將軍圃附近的大山之中殺了一個侏儒,還侮辱了他的妻子!”燕鷹一面說腦海中的記憶漸漸斷裂成無數的碎片。

幽暗的地牢中掛著幾盆篝火,地牢中的光線隨著那篝火閃爍而明明滅滅。刑房中彌漫著一種刺鼻的焦灼味,和一種恐懼的不安,讓人剛一進入便覺得心情沉重。這間刑房有十米長、八米寬,一進門對面的墻上擺放著各色折磨人的刑具,斧鉞、刀、鋸、鉆、鑿、鞭,一應俱全,應有盡有,在那刑具旁邊是一張鐵椅子,鐵椅子後面掛著幾條鎖鏈。此刻椅子上正坐著一個半死不活的人,滿是血汙的臉上有一道深深的傷疤,他上身赤裸,胸口處有一道剛剛被燙烙過的痕跡,即便是在此時也還散發著難聞的焦煳味。

燕鷹站起身來緩步走到那人的面前,見他已然昏死過去,從旁邊的木盆中舀出一瓢冷水,用力將水全部潑在那人的身上,原本昏死的人一激靈醒了過來,劇烈的疼痛立刻讓他叫苦不叠。

“大爺,大爺您饒命啊!”刀疤臉聲嘶力竭地呼喊著,此刻他怕了,他真的怕了,汗水和尿早已經將褲子打濕,左眼微閉著,幹涸的血跡將眼皮和眉毛粘連在一起。

“現在你知道怕了?”燕鷹俊眉冷對,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你闖進將軍圃的勁頭哪去了?”

“不敢,不敢……”刀疤臉狼狽地說道,“早知道您在無論如何我也不敢冒犯您的虎威啊!”

“呵呵!”燕鷹冷笑著向後退了退,在燕鷹的身後是一個火爐,爐火正熊熊燃燒,在那爐火上面放著一個已經被燒得通紅的烙鐵,燕鷹剛剛便是用這把烙鐵將刀疤臉烙得暈死過去的,此刻他再次拿起烙鐵吐了一口口水,只聽“吱啦”一聲瞬間水汽已經被烤幹了。

此時那聲音在刀疤臉看來比鬼哭狼嚎更加瘆人,他不禁打了一個寒噤,身體下意識地向後退了退,但此時整個人都已經被鎖鏈綁在椅子上,如同粽子一般,想躲也躲不掉。

“大爺,大爺,您放過我吧!”刀疤臉劇烈地喘息著,看著燕雲悠閑地擺弄著手中的烙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