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亦幻亦真

子路,孔子的學生是孔門七十二賢之一,他為人伉直好勇、重友朋、講信義,是孔門弟子中性格較為獨異的一位。子路有個非常有名的習慣——“聞過則喜”,但凡有人指出他的過失,他都會欣欣然地拜謝接受,一時被傳為佳話。

子途心胸狹窄,常為人們所厭惡,心下甚是煩惱。當聽說了子路的事情後,便立即效法,拿著冊子向妻兒鄰人懇請指正,眾人見他誠懇,便暢所欲言,子途也一一記錄在冊。

但不久,子途就故態復萌,並依據冊中記錄逐個報復眾人,人們對子途的行為搖頭不已,均感嘆道:“聞過則記,後會有期。”

……

言二的話我並未完全理解,但有一點卻是十分清楚的,剩下的一局應該是由言大、言三和言五共同主陣的,其中必定隱含了奇門五兇的其余三兇。

穿過空地,一條山道拐入邊坡後的山梁,兩側怪異的山石崎嶇突起,伴著漸暗的天色顯得分外奇詭。山道並不寬敞,僅容兩人並排走過,眾人分作三排,拉開些許距離小心地向前行進著。

走出不多遠,山石稍見稀疏,走在頭前的林嶽身子忽地一矮竟不見了蹤影,他身邊的S也是一晃,相繼消失在視線之外。

“靠,這地形專門害人用的啊?!”驚疑間林嶽的聲音從前方傳來,但卻帶著回響,似乎正身處於一個空洞的環境中。

“湘西山勢地形復雜,你小子看著點路。”耿婆笑著上前,身子一閃跟了下去。

原來前面的山道在平伸中突然打了個下折,四周地勢凹陷了數米有余,暮色中林嶽沒有看清直接滑下凹地,S一把沒拉住他反而也被帶著滑下。

這片凹地大約一裏見方,遠處有個豁口,山道自其間延伸而下,整個凹地像是一個幹涸了的天然蓄水池。只不過,凹地內並不平整,犬牙參差的山石遍布四處,山道延伸至此便從這些山石間扭曲穿過,沿路走去像似一個迷宮石林。

“哢哢哢……”凹地內的山石相繼碎裂,一些奇怪的物事在身周林立了起來,三個身影飄然出現在凹地邊的高處。

“天為甲子,亦甲戌!”低沉的聲音自西南位響起,人影一閃瞬時又出現在了東面,那人單手撚訣,揚起一蓬閃亮的物事拍入地下。腳步間的罡鬥變化連踏八卦,分辨之下足勁直透坤二宮和震三宮。

“甲申歸入,甲午生!”東北面緊接著傳來冰冷的聲音,削瘦的身影轉而遁至南面,雙手並起,脆響聲中擲下兩個瓷瓶。那腳步遵循的是罡鬥步法中的八卦倒踏,方位則是艮八宮和離九宮。

“甲辰甲寅雙盤會!”年輕的聲音在東南面嘻嘻一笑,身影原地不動,雙手垂放間身周圍起一圈三尺來高的東西,腳下穩穩站在了巽四宮的方位。

子刑卯,戍刑未,申刑寅,午自刑,辰自刑,寅刑巳。

出手便是最毒的殺招,言家這三兄弟瘋了……

“六儀擊刑百煞爭!”三人齊聲高喝,我忽地發現,周圍竟無端地變成了五個人影,六股詭異的白色霧氣迅速在空中扭動著,竟形成了一條青黑的大蛇,蛇頭處四散分叉,枝丫地長出了九個人頭,一股惡臭頓時自九張大口中湧動而來。

“呸!玩什麽六儀擊刑啊?還把個臭蟲相柳搞出來了。”林嶽被臭的直吐吐沫,“丫的這不汙染環境嘛?”

“相柳者,虛靈之惡煞也,其性水屬,蛇身而九頭,身踞九山,成於煞氣。口涎如川成澤,百毒尚為不及,其臭無比。”眼前這條恐怖的家夥便是傳說中的惡神相柳,隨著身軀逐漸實體化,相柳發出的惡臭愈加濃烈,灰白的霧氣彌漫包圍著我們,有如流水般嘀嗒的聲音不住響起。

莫炎雙手一張,靈火蓬然自身周亮起,火光流動著將眾人圍起。說也奇怪,惡臭竟被擋在了外圍,仿佛無法穿透靈火。

灰白的氣霧散開,那景象讓人不由心中大寒:相柳九口巨張,黏稠的涎液瀑布般地流淌著,短短時間內凹地幾乎變成了一片小湖。若不是莫炎的靈火支撐,只怕這會我們已經渾身粘滿這些有毒的涎液,烏黑浮腫地漂在這裏了。

林嶽狡黠地眨了眨眼,蹲下身子用食指在地面上不住地畫起圈來,方才他吐吐沫的地方突地流動起一道暗綠色的光流,直沖東北面。那高地上的人影見狀一愣,正要翻身躍開,腳下卻憑空生出了半人多高的闊葉綠草,葉片上滿是粘液鉤刺,死死地將他鉤粘在了那裏。不容他緩過氣來,兩棵矮樹在他前後長起,長滿釘子般尖刺的樹幹調戲似地在他身上輕輕碾壓起來,那人疼得悶聲冷哼,雙手一撤間,南面的人形嘩啦倒地。

原來他們的身形得以瞬間移動是采用了木偶替身,正主被襲,那替身則應聲倒地。隨著東北面和南面的局勢崩潰,相柳的身子立刻縹緲了起來。莫炎雙眼一亮,口中暴喝一聲,手掌上下翻合,身周靈火的勢頭猛漲數倍聲勢巨大地爆向四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