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穿水煞局(第3/4頁)

“好家夥,這車坐著可是舒坦多了。”林嶽在車座上撲騰著,“咱也算是鳥槍換炮了。”

“你就不能安靜會兒?!”S瞪了他一眼,“狴犴都比你乖。”

狴犴神情得意地沖著林嶽嗚嗚了兩聲,舒服地在座椅上翻了個身,肚子裏發出一陣愜意的嚕嚕聲。

“靠,我要變它那樣,不就成了只懶貓了?”林嶽嘀咕道,不屑地瞥向狴犴,卻正迎上它那同樣不屑的眼神。一人一獸就這麽僵持地對視著,誰也不肯示弱。

“亦凡,目前的線索都斷了,接下來我們該去哪裏呢?”暉兒沉吟道,“莫炎一直沒有回復你的郵件,他那裏會不會出事?”

“不清楚,莫炎個性孤僻,不回郵件未必就是出事了,也許他正在我們附近也不一定。”我翻開遮陽板道,“至於該去哪裏,陳子浩他們其實已經留下了線索。”

“小子,我是低估你咯。”耿婆看著遮陽板內露出的東西,不由笑道。

大多數駕駛者都喜歡在遮陽板內夾藏地圖,陳子浩的司機也不例外,翻開的遮陽板內放著一幅公路地圖,上面用紅筆清晰地標注著行進路線,而在一些地點上著重做了標記。

“我們下一個該去的地方是河南省鞏義市。”我瞟了眼地圖道。

“那裏有什麽名人古跡嗎?”S問道,“我從來沒聽說過這個地方。”

“生在蘇杭,葬在北邙。”林嶽搖頭晃腦地吟道,“那裏是北宋皇帝的窩點——宋陵。”

“北宋宰相趙普就葬在宋陵。”我接著道,“那是北宋最有名的奇門遁甲大家。”

……

一路上,我和林嶽輪流駕駛著車子,為了避免被沿途的路卡人員認出,我們特別選擇了一些偏僻的小路,在路虎越野車的良好性能保障下,行進的速度並沒有被拖延。

“很快就進入河南省境內了。”我看著地圖道,“今晚早點休息,明天一早出發。”

我們落腳在一家簡陋的旅店裏,沿途的勞累使得大家都早早地入睡了。

低低的聲響傳入耳中,混合著飄忽不定的夢境在腦海裏不住纏繞著,我煩躁地揮了揮手,企圖趕走這討厭的幹擾,但一種特殊的感覺卻令我迅速地清醒了過來。

那聲響依舊繼續著,低微但卻清晰,仔細聽去像似某個悲慟的婦人正在啜泣。

“這才幾點啊?”林嶽揉著惺忪的睡眼,一臉不耐煩道,可能他正在做著什麽美夢,卻被我不由分說地拽了起來。

“靠,大半夜的哭喪,聽著怪滲人的。”林嶽也聽到了那古怪的聲響。

單就這個聲音應該不足以讓我感到怪異,而令我驚訝的是自己根本無法判斷出那聲音的來源。無論怎樣仔細的聽辨,那聲音始終在屋外飄蕩,似乎沒有一個確定的位置。

兩人穿起衣服,輕輕地溜出房間,來到旅店外的空地上。

這家旅店直沖著一條蜿蜒的土路,自東南而來的路基斜斜地從旅店的西北側經過,離開旅店不遠處是一片密實的防風林。

幽暗的月光下,那聲音飄忽在周圍的空氣中,我隱隱查覺到,周圍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濕氣,像是陣雨過後的那種感覺。

林嶽左右看了看,俯身用雙手在地面上拍動了兩下,一片細小的蒲公英頓時出現在面前。他微微跺了下腳,蒲公英的飛種立刻四散飛開,在空中停留片刻後,整齊地分兩路圍向旅館周圍。

“我聽不出這聲音哪兒來的。”我低聲向林嶽道,“附近可能有什麽東西。”

“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白天的時候這裏還明明白白的。”林嶽有些發寒地說道,“到了夜裏就怪怪的,附近的植物都拼了命的呼吸。”

“你怎麽知道它們在拼命呼吸?!”我腦後的汗毛不禁豎起。

“簡單啊,聞到這股濕氣沒?植物拼命呼吸的時候就是遮陽了。幹嘛?你丫那麽緊張……”林嶽說著突然住嘴,臉色也開始變化起來。

植物在白天依靠光合作用來制造養分排出氧氣,而到了夜晚則進行呼吸作用排出部分水分和二氧化碳,在生物學上這是個很簡單的常識。

如果你發現這些植物晚間拼命進行呼吸作用,那只有兩種可能,一是它們的根莖泡水了,即便看上去生機盎然,但如果不迅速排出水分只怕根莖很快就會腐爛壞死。

另一種便是讓我和林嶽頭皮發麻的可能——這附近有個兇煞風水格局。

風水格局不論兇吉,在外觀上並不是一眼就能看穿的,即便平日裏看上去平淡無奇,但到了夜裏或某個特殊的時間,周遭的環境便會發生一定的改變,造成一個非常兇險的局勢。

對這家小旅店而言,東南直來的土路犯了一個沖射的忌諱,一路行來的地氣直沖而過,給這裏開了個類似“風口”的兇格,但好在是斜對道路,加上附近的樹木對沖,氣勢上不會引起太大的風險,最多也只是影響點人氣什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