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異變(第2/3頁)

“亦凡,我記得你對風水似乎很有研究。”羅志雲話鋒一轉忽然找上了我。

“呵呵,羅總言重了,我這半吊子哪裏敢當‘研究’二字。”我下意識地打了個哈哈。

“別謙虛,我也不是空穴來風,我的下屬曾看到過你翻看一些風水典籍。”羅志雲一付毋庸置疑地語氣,“雖說他們可能沒有你那麽專業,但也略知一二,你所看的書不是初學者能夠涉獵的。”

突如其來的話語讓我有些尷尬,看來對風水學說感興趣的還是大有人在。之所以否認倒不是出於謙虛,只是對這方面不想招搖,避免一些無謂的麻煩。羅志雲有根有據的說法已是不容辯駁,如果此時我再做解釋的話只會顯得欲蓋彌彰。

“羅總的意思是……”我用反問式的語句回避了剛才的尷尬。

“現在的江湖騙子太多了。”羅志雲意味深長地看著我道,“既然你是箇中行家,有空的時候不妨去我那裏坐坐。”

……

面對這幢依山傍水的別墅,我有些吃驚,原本以為這裏的風水格局會有異乎尋常的地方,也就是平日人們說的犯了“沖煞”,但就現在來看竟是藏風得水的一處好地方。就以其傍依的山勢來看,端正平和有如一座天然的櫥櫃,“土如櫥櫃或覆盤,是為財星。”難怪羅志雲在祥麟集團的地位和業績近日來上升得如此迅速。外部整體格局不存在問題,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在他的家中有什麽蹊蹺。

步入客廳,一陣微弱的異動迎面傳來,我警覺地將注意力轉移到耳部,眼前閃過一片黃色的影像。在客廳踱著慢步,我借機仔細地觀察著客廳內部的布局設置。以前幾次采樣實例的經驗,通過“聽風”所發現的虛靈周圍都會包裹著一層淡色的光芒,即便是化形或依附為普通形態也無法隱藏。既然存在虛靈異動,那麽按照這種寬闊敞開的客廳布局,一進門就應該可以發現。但從剛才相對微弱的異動感來看,它應該是隱藏在客廳東面的某個位置,而且一直是固定不動的。

“呼……”就在接近客廳東面的紅木桌椅時,左邊的椅子上閃出一只東西,如果不是心中早有準備只怕會被嚇得不輕。面前是一只褚黃色的動物,確切地說,是半只,另外半截身體則隱沒在了實木之中。露出的身體部分很像小型犬,如果不是長著一張猴臉猛然間真的會以為是一只寵物犬伏在椅子上。這小東西似乎並沒有什麽惡意,側著頭用它那灰色的眼睛好奇地注視著我,一臉滑稽的樣子讓人有些忍俊不禁。

“亦凡,這些桌椅有什麽問題嗎?”羅志雲見狀擔心地問道,從屋外到客廳他始終沒有詢問過什麽,涵養這東西有時也很折磨人。

“唔,從成色上來看應該是古物了,您是哪裏得來的?”我思索著問道。

“這是一個台商朋友送的,據說是明代的舊物,雕工和材料都相當的好,所以我就放在客廳了。”羅志雲果然大手筆,一套明代的古董就這麽放在客廳裏作為普通家具使用。

“古物經過歷代的變遷,可能會有這樣或那樣的故事,加上您這套的木材屬於陰木,放置的位置又是在五行中的木位。‘東方木星為貪狼,主兇險,見刀兵。’自然也就導致了家裏的運勢不寧。如果從現代邊緣科學的角度去說,也就是磁場變化造成了某些事件的發生。”借著原本了解的書籍資料,我信口而出的一番胡謅倒也把半信半疑的羅志雲唬得一愣一愣的。

“那我現在找人來搬掉它。”就在羅志雲轉身走向電話的時候,一陣強烈的波動從那個小家夥身上傳來。

“羅總小心。”我出於本能一把拉住羅志雲,“哐”地一聲,電話旁的櫥櫃上落下了一個碩大的景泰藍花瓶,將話機砸成了幾塊。

“麻煩您去找些硬幣來。”我故作玄虛地對嚇呆了的羅志雲說道。

“呃,好好。”此刻的羅志雲面對如此場面早已對我深信不已,小心翼翼地走上了樓梯。

“彭侯,土性而木身,隨木遷之,狀似幼犬,其面如猿,頑劣不羈,戲人為樂。”書稿的記載印證了我的記憶,面前這只有趣的小家夥就是彭侯。合上書,彭侯的異動又回到了剛才的微弱程度,“土性而木身”原本土性的彭侯被木身所克,力量自然會受到限制,異類怪品的它只能間斷性地使用力量。

我快步走到椅子前,拿出一張事先準備好的參木印紙,穩穩地貼在椅子底部,印紙一接觸椅子便牢牢地吸附在了上面,瞬間閃過一陣淡綠色的光芒。彭侯渾身一抖,用一種怨艾的眼神望了我一眼,慢慢蜷伏起身體昏昏地睡去了。

“硬幣拿來了。”羅志雲有些發顫的聲音自身後傳來。

我接過硬幣裝模做樣地灑在一邊:“硬幣是經過眾人觸摸的東西,陽氣極重,金又可以克木,用它可以化解之前造成的‘沖煞’。您現在可以叫人來搬動這套桌椅,安放在客廳的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