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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得沒錯。但莫斯科的確有這樣一起謀殺案,可我的命令不是去調查事情原委,而是去擺平。從這方面來講,我是盡責了。我失責的地方在於我拒絕檢舉自己的妻子是間諜,他們認為我值得懷疑,作為處罰,我被送到這裏。”
“這麽說,你真的是被貶職的軍官?”
“對。”
“那麽,你為什麽要調查這些案件呢?”
“因為三個孩子被謀殺了。”
“你不相信瓦爾拉姆殺了拉瑞莎,因為你認為拉瑞莎不是這個兇手的第一個受害者,是這樣嗎?”
“拉瑞莎不是第一個受害者,她不可能是。兇手以前就殺過人,莫斯科的男孩可能也不是第一個受害者。”
“拉瑞莎是該鎮第一個被謀殺的孩子,這是事實,我發誓。”
“兇手不住在沃瓦爾斯克鎮,案發地點都在火車站旁,他到處走。”
“他到處走?他謀殺孩子?這會是什麽樣的人呢?”
“我不知道,但莫斯科有個女人曾見過這個人,她看到這個人和受害者在一起,目擊證人可以向我們描述這個人的模樣,但我們需要各大城鎮的謀殺記錄,比如斯弗羅夫斯克和列寧格勒等。”
“沒有集中的記錄。”
“這就是為什麽你必須要走訪每個城鎮,逐一收集案件資料,你必須說服他們,如果他們不配合,你就必須從當地居民那裏了解。”
這是個奇怪的想法,內斯特洛夫應該報以哈哈大笑,應該逮捕裏奧,但他反而問道:
“我為什麽要為你做這些?”
“不是為我,你已經看到他對這些孩子都做了什麽。這麽做是為了和我們生活在一起的人民。為了我們的鄰居,為了在火車上與我們相遇的那些乘客,為了我們不認識的孩子。我沒有權力去要求獲得這些案件資料,我也不認識任何其他民兵。但你不一樣:你認識這些人——他們相信你。你可以拿到這些資料,你可以去調查這些兒童謀殺案件:破獲的或未破獲的。這些案件都有一個固定模式:受害人嘴裏塞滿樹皮,胃部被割掉。在公共場合可能會發現這些屍體:樹林、河邊,也許火車站旁。他們的腳踝處都綁有細繩。”
“如果我一無所獲呢?”
“如果只有三起,正好被我偶然發現,以後應該還有更多。”
“我要冒一個很大的風險。”
“的確,這是在冒險。而且,你還必須要撒謊,你不能將真正的原因告訴每個人,也不能將它告訴你手下的軍官。你不能相信任何人。但作為對你勇氣的回報,你的家人可能會在勞改營裏了結此生,而你可能會死。這就是我的提議。”
裏奧將手伸到桌子對面:
“你願意幫助我嗎?”
內斯特洛夫走到窗戶跟前,站在妻子旁邊。她沒有看他,在晃動杯中的伏特加。他會為家人、家庭以及他努力為之奮鬥的一切冒險嗎?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