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舊館”之六(第6/12頁)

果真如此,自己就能逃出去了,也許會得救。只要能夠從這裏出去。

新見梢已來不及考慮:為什麽會有這種通道?為什麽通道現在開著?是什麽人打開的?她什麽也沒想,一直走下了台階。

走完台階,果然看到了長長的筆直隧道,隧道的頂棚與左右的墻面以及腳下的路面,都是水泥結構,水泥面上沒有任何覆蓋,臟兮兮,濕漉漉,充滿潮氣。

通道寬有一公尺,略高過她的身材,大概高度為一點六公尺左右。一個人可以不費力氣地走過去。

借著頂棚上一個個相距不遠的微弱燈光,小梢在通道上快跑起來。雨聲已聽不到,只有自己光腳踏在地上的腳步聲和粗大的喘息聲回蕩在隧道內,也包圍著自己。

不知道跑多遠,當到達通道的另一頭時,又看見一個和剛才一樣的台階,台階通到上邊。

她拼命爬上去。出口有個蓋子,關得很緊,她看見一個把手,一扭,鎖響了一下,好像打開了。可是她便出渾身的力量去推,也沒有扶起來。她有些絕望了。

手的力量一放松,不料那蓋子“吱”地一聲響,反倒輕輕地自動降下來。

她走進一間漆黑的屋子,又聽到了雨聲,怒號的狂風似乎就在身邊。

過了一會兒,眼睛已習慣黑暗,靠著剛才走出來的台階的光亮,勉強看出屋內的情形。

這裏,四面墻壁全由石頭砌成,屋子很小,地上一排放著三個石頭箱子,好像是棺材。

這是什麽地方?

她慌亂地四處張望,好不容易在左邊的墻上找到了出口的門,她迅速跑過去,摸索門的把手,一邊祈禱著“千萬別上鎖”,一邊用力去扭。

門終於開了,雨聲又大起來,微溫的風吹起她的頭發。

“啊,得救了!”她剛想跨出去,就在此時,“哎?!”她不由得驚叫起來,“這是怎麽回事?”

她的手還握著門把,驚愕地瞪著眼睛。她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刹那間,她真的懷疑自己是不是發瘋了。

為什麽會有這種事?

她呆住了。正在此時,在她的背後,一個黑影悄悄地走上來,和她一樣,穿著黑色的靈袍,臉上戴著青白色的假面具——殺人者的影子。

戴著白色手套的手,由後邊抓住了新見梢的脖子。她驚恐萬狀,拼命去掰開那雙手。黑影用力把她拉倒在地,她仰面跌倒,黑影壓在身上,便用力掐緊她的喉嚨。

為什麽?

她不能呼吸,失去抵抗的力氣,她已意識到即將死去。但是,她依舊瞪著驚恐的眼睛,思考著:究竟是為什麽。

這個疑問終於未能解開,不久,小梢便沉入了死亡的深淵。

江南和瓜生摸索出VIII—V的組合數字,成功地打開了VIII號與IX號室連接的暗門之後,他們又逐個去打開各屋中同樣的門。

第一個打開的是死去的內海的IX號室墻上的鐘盤。幸運的是密碼照舊。只用了幾秒鐘這個門便打開了。IX號室與隔壁的X號室也是相通的。

“這下可以抓住罪犯的行蹤了。”瓜生說,“罪犯為了進入內海緊閉的房間,首先潛入隔壁的VIII號室,使用暗門進去之後,進行殺人。然後,就在罪犯處理照相機底片時,我們聽見喊聲跑來了。門打不開,我們在門外忙亂了好一陣,趁此空隙,罪犯拿著兩架相機跑了。他是從對面的暗門逃入了X號室的,而且罪犯沒有忘記關好剛才進來的門,把時針位置打亂。這些動作頂多花上幾秒鐘就可以完成。”

“那麽為什麽罪犯不從原先進來的門退出去呢?”

聽江南這麽一問,瓜生馬上不以為然地說:“那當然了,因為VIII號室是你的房間,又距大廳很近,所以只有朝相反的方向逃跑,才不至於被發現。這不是很明顯嗎?那邊對著的走廊又通不過去,我們不可能由那邊過來。”

由X號室到XI號室,又由XI號到XII號室,門一個個地打開了。不過,最邊上的XII號室的後墻上雖然也有同樣的大鐘盤,但試了試卻打不開。看來這半邊沒有暗門。

“要是能打開這個,就可以到外面了,怎麽打不開呢?”瓜生覺得非常遺憾。

“大概不那麽容易吧。”

兩人從XII號室的正門走到走廊上,走廊在此處向北拐了一個直角。照直走了一會兒,就通不過去了。在頂頭的墻上也和各屋一樣,有個一模一樣的大鐘盤。

“這個墻能打開吧。”瓜生指著它說,“從位置來看,這墻的後面就是門廳了。門廳上也有個馬賽克的大鐘,你還記得吧。”

“噢,是有。”

“我想那正是這個鐘的背後。”

這時,江南想起剛來那天瓜生繪制的舊館平面圖來。他記得在此處的背面,即北側門廳的墻上,確實有個大鐘盤,說不走上邊也有同樣的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