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第2/2頁)

那是一條白白的胳膊。像是被從肩部擰下來的白白的人的胳膊——不,不是,不是真人的胳膊,是人體模型的胳膊。

“我想是從這堆房裏的哪個偶人上取下來的,裏面塞滿了沙子,昨晚犯人把這作為兇器襲擊了道澤小姐。”

“夠了!”

……嗡——

尖銳的聲音漸漸逼近,向耳朵裏,向頭腦深處。

……嗡……

“夠了,架場!”我感到一陣寒冷和頭痛使盡力氣反復說道,“在這裏,再說這說那的也解決不了問題,算了吧!事到如此,只有到該去的地方了結了。”說著,我朝放在裏頭書桌邊上的電話機走去。

“和警察聯系。行吧?”架場默默地悲傷似的眨了眨小眼睛。

我一拿起話筒,沒等貼到耳朵上,就急不可耐地將手指放到了撥號盤上:1——1——0“怎麽?”

(這究竟是……)

“沒有用。”架場說,“那電話是被燒毀的正房裏的電話的分機吧?不是因去年的火災,線路燒毀,一直不能用嗎?”

“啊……”

……嗡……

……嗡……

逼近身旁的聲響。

“飛龍君。”架場繼續說道,“一切全是你的心產生的妄想,秘密的通道也是,還有你在電話裏和島田進行的對話也是。”

“豈有此理!”

“是真的。”

“撒謊!”我聲嘶力竭地想抹掉架場的無稽之談,以及擴展到整個腦袋的尖銳的聲響,“胡說八道!”

“你不是島田潔,還不明白嗎?你不是島田潔,飛龍君。”

“撒謊!我是島田潔。你瞧,飛龍君不是在……”我用不停地顫抖的手指指了一下他坐著的搖椅後,我的眼睛捕捉到在那裏的現象,“啊……”我作為一個人的存在的本身隨嘆息一起從全身心吐了出來。

椅子上的不是飛龍想一!

我看見頭發長長的、一絲不掛的、皮膚白皙的、只是那容貌有什麽地方像他的沒有生命的女子人體模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