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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C]有一個朝北的小涼台,但出去到涼台上的門從裏側鎖著,而且堆積在外面的雪也沒有異常。在樓洞裏,一樓部分另有兩扇通往其他地方的門:一扇是與一樓走廊間的隔門,另一扇是通往[1-D]的門。

但是,這兩扇門不能使用是一目了然的,即:前者被放在大廳一側的大壁櫃堵住了,怎麽也不能開閉;後者大概是有著禁止使用這一意思吧,從大廳一側釘著板,封死了。(附帶說一下,這天晚上木津川和往常一樣出去工作了,[1-C]房間裏沒有一個人。)

因此——

剩下的路徑就只有一條,即二樓的走廊,但是,犯人絕對沒有通過這條走廊——不是別人,正是我自己的證詞使這一事實清楚了。

辻井回屋裏去的9點15分以後,至水尻夫人來喊他的9點50分之間,沒有人通過那條走廊。我能這樣斷言。從那段時間起,我一直在起居室,呆呆地看著電視,如果有人從屋子前面走過,我應該察覺到那走廊的地板發出的吱嘎聲的。而且,不僅如此,那期間我——對,為了通風換氣,我把走廊一側的門敞開了。門以堵塞走廊的形式向外側開著,如果有人想通過那走廊去[2-C],當然必須推動那扇門,即使我背著門坐著,也不會察覺不到發出吱嘎的推門聲的。

只要不是不發出腳步聲的貓科動物從堵塞走廊的門的上方跳過去,那麽,兇手從這裏通過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及至這種細小狀況明了了,接著從辻井的書桌裏發現了他的手記,認為事件是他自殺的觀點便確定不移了。進而,把一連串殺害孩子事件中犯人留下的手指痕跡和辻井的指形作了核對,手記的內容是真實的由此也得到了證明。

“我說,飛龍,我想……”希早子突然用鄭重的口氣說道,“唉,說不定從去年起一直想害你命的犯人也是這個辻井。”——這是前天的電話裏架場也指出過的。

“你這樣想嗎?”說著我稍稍低下頭去,她立即眨巴著大眼睛,說道:“可是——我想是有可能的。如果是那種殺死四個無辜孩子的人,那算計你的財產……啊,這個,我是今天從架場先生那裏聽說的,這種動機也是有可能的吧?要是這樣……”

“你是說點火燒這個家的也是他?”

“即使是這樣,我想也不足為奇。”

“經你這麽一說,哎,倒也是啊。”我悶悶不樂地應答著,產生了有點肯定如下這種觀點的想法,即:這一切全是辻井的瘋狂舉動產生的。

不清楚他是否知道28年前的我的“罪過”,但即使一無所知,他的所有瘋狂舉動、寫的所有的信也偶然地變成了我事實上犯有的過去的罪過相呼應的內容——不是絕不能說沒有這種偶然嗎?

“是吧?”說著,希早子的淡淡的粉紅色嘴唇上露出了微笑,“一定是的。所以,你再也不必擔心什麽了,是嗎?”

“嗯。”我暖昧地點了點頭。

(再也不必擔心。)

(——真的嗎?)

真的想就這樣罷了。但是,至今怎麽也放不下心的是——他最後寄來的那封信上“發現了另一個你”這句話。那是——

“倒是呀,喂——”希早子生動活潑的微笑擴展到了臉頰上,“這也是今天從架場先生那裏聽說的,你的朋友,叫島田的人就要來這邊了吧?”

“你什麽都聽說了啊。”我不由得苦笑起來,“他現在好像很忙的,不過,說是一有工夫就來。”

“來了的話,讓我見他一次。”

“有興趣嗎,對島田?”

“比較有。”希早子調皮地眨了眨眼睛,“我呀,怎麽說呢,跟同年代的人說話不那麽感興趣,架場先生啦,你飛龍啦,這些年齡比我大的人有著許許多多自己所沒有的東西,是吧?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