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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午1點多鐘井野滿男仍然沒回來。這之前,角松富美給大家準備了午飯,但幾乎沒有一個人動筷子。

眼看就要到下午2點了,一直不講話的林說:“奇怪呀,井野回來得也太晚了。”

島田也覺得事態嚴重,接著林的話說:“是啊。雖說要買我們好幾個人的東西,但也不至於花這麽長時間嘛。”

林撓著亂蓬蓬的頭發說:“不會是遇上交通事故了吧?”

“也有這種可能。不過,還是先……”島田站起身說,“我還是先去井野君的房間去看看。誰和我一起去?”

“我去。”說著,宇多山站了起來。桂子在一旁不安地看著他。

宇多山輕輕拍了拍胸脯說:“我已經好了,沒問題。”其實,他的嘔吐感才剛剛平息下來。

島田和宇多山兩人離開大廳來到走廊上。

島田拿著平面圖步履匆忙地邊走邊對宇多山說:“宇多山君,我一開始就感到要出事。”

此時的宇多山也漸漸感到事情有點不對頭。首先,井野外出不跟任何人打招呼就可疑。他起碼應該給9點鐘就來到廚房的角松富美說一聲再外出的。但是,井野為何至今不露面呢?

當宇多山提出這個疑問時,島田吸了吸鼻子,疑惑地說:“他不至於被殺了吧?”

“我也說不清楚。嗯,井野也被殺了,的確有這種可能性。”

井野的房間“歐羅巴”在這棟房子的東側,房間的旁邊就是宮垣的書房。不過,雖說是相鄰,但由於中間有拐著彎的走廊,所以兩個房間之間的距離並不算太近。井野的房間南邊名叫“帕希葩艾”的房間住著鮫島。

兩人邊走邊看平面圖,終於來到了他們要找的房間門口。

島田看了看銅牌上的名字,又看了看平面圖說:“‘EUROPE’,這不是米諾斯王母親的名字嗎?她是腓尼基王阿革偌爾的女兒。宙斯愛上了她,於是就變成一只公牛,把她馱到了克裏特島,在那裏她為宙斯生了兒子。”

“你知道得很清楚嘛。”

“哪裏哪裏。昨晚睡覺前在圖書室裏剛看來的。時至今日,我依然佩服這座房屋的設計者,竟能把那麽復雜的神與人的關系融人到這座建築中。”說著,島田使勁敲了敲門。屋子裏毫無反應。

“還是沒有動靜嘛。”島田小聲嘟嚷著伸手去擰門把手。

“哎?門是開著的,沒有鎖!”

“噢?……”

“我本來做好了破門而入的思想準備的。”說著,島田推開門朝屋裏闖去。

房間的大小和布局與其他客房一樣。十幾個平方米的房間裏擺放著床、小書桌、穿衣鏡等。可就是沒有井野的影子。島田毫不遲疑地走到右側的衛生間門前,打開了門。他心裏很緊張,擔心裏邊會躺著井野的屍體。所幸他的擔心沒有成為現實。

“這裏邊也沒有。”島田說罷又彎腰查看床下面,但依然一無所獲。接著,他又打開右側的衣櫃,指了指衣櫃裏邊說,“這是井野昨天穿的西裝吧?”

“對,是的。”

“嗯,哎?這衣服內側口袋裏還裝著錢包呢。你不覺得井野越來越玄乎了嗎?” 說著,島田巡視了一下房間四周,然後走到床前,發現床前桌子旁的轉椅上放著井野的公文包。

島田急忙把公文包拿到桌子上查看。他在包裏發現了一個咖啡色的皮票夾。

“嗯,這裏邊有一張駕駛執照。”一向辦事細心的井野不帶駕駛執照外出,這太不可思議了。

島田又在井野的公文包裏翻找起來,過了一會兒,從裏邊拿出幾張紙條來:“你瞧!這是昨晚我們托他買東西的單子。這麽看來,井野出事是肯定無疑了。”

接著,島田又檢查了抽屜和床前的行李箱。因為,這座房子的所有的鑰匙都在井野的手裏。宇多山也幫島田一起找,可是最終一無所獲。

島田抱著胳膊吸了吸鼻子說:“這可怎麽辦?井野君十有八九沒離開這座房子,所以再怎麽等他也不會回來。假如他再也不會出現在我們面前,那就意味著我們被完全封閉在這個地下密室裏了。”

兩人離開“歐羅巴”往大廳走去。島田對宇多山說:“我想找條近路,你能不能陪陪我?”

宇多山不解地說:“近路?什麽近路?”

“我們幾個人住的房間就不說了,不是還有幾個房間我們沒看過嗎?說不定井野就在其中哪個屋子裏。”島田畢竟不好把“井野的屍體”這句話說出口。

他打開平面圖說:“這個……須崎的房間是‘塔洛斯’,空房間是‘梅蒂婭’。看來從這裏走先要通過圖書室。”躺著屍體的客廳東側是名叫“愛烏帕拉莫斯”的圖書室。

兩人沿著昏暗的走廊朝圖書室走去。當走到走廊的交叉路口時,島田停住了腳步。因為,從這裏往右拐是圖書室,往左拐是客廳。宇多山不由得緊張起來,擔心島田是否又要去殺人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