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算沙部:滅荊重現

“我是來找王鯤鵬王道長幫我一個忙!”那人連忙說,“可是我就是一個收古董的小販子,那裏有面子能見到王道長呢。”

這句話一說,鄧瞳大驚,飛起一腳把那人踢倒在地,“你是誰指派過來的?”

“聽我說明白啊?”那人大喊,“我。。。。。。”

鄧瞳那裏還讓他把話說完,揪住那人的頭發,然後膝蓋頂在那人的背後,把那人的胳膊從後方扭住,激動的對柳濤說:“一定是我師父對頭的人來了。哈哈哈哈。”

那人不能掙紮了,只是不停的求饒。

鬧騰了一會,鄧瞳也覺得沒什麽意思了,看著柳濤。柳濤尷尬的說:“這人怎麽看起來,都不像是王鯤鵬的對手。。。。。。。他別說比不上當年的羅師父,就是比我的本事,都差了很遠。”

鄧瞳心裏也明白,這人如此不堪,估計張天然是怎麽都看不上的。於是放了那人,那人氣喘籲籲,不斷咳嗽,突然嘔出了一口鮮血,鮮血金燦燦的,在月光下閃閃發光。

“這人中了毒!”柳濤算是有點見識,“快看血跡裏有東西在動。”

鄧瞳立即看這血跡,果然裏面有細小的赤紅甲蟲在慢慢血跡裏爬動。於是知道此人到這裏可能真的有原因。

那人連續咳嗽,已經喘不過來氣,兩手摸索,在身上掏了一個瓶子出來,可是瓶子已經在剛才打破了空空如也,那人慌了,只是說:“酒,給我點酒。”

柳濤立即回到木屋,拿出剛才沒喝完的酒,把酒杯遞給了那人,那人連忙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這才不再咳嗽。

柳濤把那人扶到木屋,看見那人終於臉色恢復,才問:“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到這個溶洞裏來?”

“我叫蔡增,”那人慢慢的說,“是廣東人,年輕的時候,就在全國各地的鄉下收古董。”

“你收古董,收到這個溶洞裏來了,”鄧瞳說,“是不是看中了溶洞裏的寶貝。”

“我的確是來找王道長的。”蔡增解釋,“因為我聽三峽的一個端公說起過,猇亭的這個溶洞是王道長跟所有人打過招呼,所有術士、倒鬥的、堪輿的、都不能碰,如果碰了,他就絕不客氣。”

“這麽說,你是聽了這句話來找我師父?”鄧瞳問。

“不是,”蔡增連忙回答,“我是因為這個溶洞的事情,才知道有你王鯤鵬這號人。。。。。。。看來那個端公沒說錯,小師傅是王道長的徒弟,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柳濤和鄧瞳都被蔡增說糊塗了。於是等著蔡增把話說明白。蔡增中了毒,柳濤已經看出來了,他找王鯤鵬救命,原因肯定不簡單。

蔡增在木屋你聞到有酒的味道,於是把酒瓶找出來,咕咚咕咚,一口氣喝完。總算是說話不再語無倫次。把話給說清楚了。沒想到蔡增說話,真的是很有口才,表達能力很強,雖然說的啰裏啰嗦,但是一點都不覺得氣悶。

蔡增是廣東梅州的客家人,已經快五十了,在鄉下收古董,然後拿到深圳去賣給香港人,做這個生意做了二十多年,要說也不缺錢花了。因為在八十年代,甚至九十年代,鄉下人都樸質,不知道自己家裏的什麽石磨啊,栓牛的石樁啊,家裏的家具啊,袁大頭啊,裝紅糖的罐子啊,都是值錢的玩意。所以蔡增在九十年代就發了大財。

後來繼續遊走在中國各地的鄉間,也就是為了興趣,而非掙錢的目的。他倒賣的這些文物,也算不上國家那些皇家文物、名家字畫之類的一級保護文物。再說這種民間文物收藏和交易,一直都是法律的模糊地帶,所以也談不上違法。

只是到了這幾年,民智開啟,這個生意越來越不好做,值錢的東西不好找了,同行也多了。甚至有的地方的農民,學會了制造假的古董忽悠人。連蔡增這種老手,也被騙過多次。

蔡增因為在收過一個唐三彩,虧了三十多萬,但是他一點都不遺憾,為什麽呢,因為賣給他的農民,看起來非常樸實,完全就是沒見過世面的羊倌,連普通話都不會說。說是在挖井的時候,刨除來的唐三彩。蔡增上當的原因還不是這個,他是老江湖了,也不會因為這個上當。關鍵是那個贗品唐三彩做的太牛逼了。

真品唐三彩其中有一批絕品,當年在表面塗的顏料十分特別,保持唐三彩的顏色鮮艷。但是這種顏料在地下一千年後,再挖出來,在空氣中氧化後,顏色會變,所以這層塗料的氧化過程是有層次的,就是最老的時候氧化後,古代人會補上去,後來埋入土中,就一直保持。到了再挖出來,補上去的顏料就又會氧化變色。所以蔡增就用這個方式來鑒別唐三彩,得出的結論是這個唐三彩的顏料氧化過程完全是正確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