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所長

鄧瞳還算是個說話算數的人,我勉強把他的事情給弄妥當了,然後真的在沙市給我訂了一桌酒席。我宴請我當年的同學來吃飯,一個一個的打聽他們的電話,邀請他們。結果到了時間,一個同學都沒有來。我一個人獨自坐在酒席旁,苦笑不得,酒店的領班老是催促我上菜,我看時間也過了一個多小時,就問領班能不能把酒席退了,把錢折算給我。

領班為難,我就說退一半也行。領班一聽,更不敢答應。

我急了,吼領班,“那就上菜,我一個人吃,不信吃不完。”

吃到一半,總算來了一個給面子的哥們,馬老板。要說當年和他的關系也過得去,聽說他畢業後也沒上班,當了一條街的黑社會大哥。我就感嘆,我們這些同學,還真是出了幾個奇葩,我和王八就不說了,你說馬老板好歹也是一個高材生,搞什麽不好,要開賭場、放高利貸、收保護費。

我郁悶的和馬老板對著一桌好菜喝酒,馬老板就說:“他們都說你現在是專門跟鬼打交道的,全部不願意來,我不怕。這些人讀書都讀到狗身上了,還相信這些扯淡的東西。”

我覺得馬老板這句話完全就是指桑罵槐,嘴裏說的是那些沒來的同學,我聽著就是在損我。結果酒過三巡,馬老板就問我,能不能用什麽法術出老千。我哪裏敢答應這個,就是會我也不敢啊。我只能說我真的是不會,馬老板就沒那麽熱情了,匆匆吃了幾口,就告辭。我也松了口氣。然後灰頭土臉的回到宜昌。

王八看見我回來,笑著問:“玩過癮了吧?”

我哼了一聲,“你知道那些陰伶沒什麽太大的惡意?”

王八說:“鄧瞳這小子的和一個人很像,你發現沒有。”

“是的,他完全和楚大一個模樣。”我頓了頓,好奇的說,“可是你沒見過楚大啊?”

“他像你。”王八搖晃一下腦袋,“你還記得你的命格嗎?”

“六個火,見鬼殺鬼。。。。。。”我沮喪的回答,“守門人拿走了。”

“鄧瞳的八字我看了,”王八神秘兮兮湊近我,“有七個木。”

“扯吧你!”我不屑的說,“就他那個德行,配的上這麽好的命嗎?”

王八點頭稱是,“是啊,命好的都是傻逼。”

我指著王八笑,“你別拐著彎罵人。”

木命是有講究的,比火命好,命格裏火德多了,就像我,要麽是殺鬼,要麽是寫文章牛逼,可是我覺得我從小就怕鬼。至於寫文章,我雖然一個大專畢業,可是連三千個漢字都認不全,讓我寫作文,還不如把我的手給砍了。

命格裏木德多了,就證明這人的出身好,有霸氣。比如我記得乾隆應該就是八字全部木德。所以王八這麽一說,我也覺得意外,因為我覺得鄧瞳猥瑣起來,比我還不堪。

我知道王八的意思,於是說:“我可不想收他做徒弟,我自己都這樣了,到時候教出來個蠢貨,更加讓人恥笑。”

王八見我的態度決絕,也不再說些什麽,然後對我說:“你說的那個孫拂塵的事情,現在怎麽樣了。”

我老實的說:“我讓金仲打聽當年勘測隊的人,金仲這麽長時間也沒個結果,估計和孫拂塵一樣,消失在空氣裏了。”

“你要去一趟河南原陽。”王八說,“我師父埋葬的事情。”

“那我要去,”我正經的說,“這是個大事。”

“金仲在原陽給師父弄了一個衣冠冢。”王八說,“可是出了點麻煩,我不方面出面。”

“我明白。”

“你明白個屁,我話都沒說完。”王八說,“方所長要金仲遷墳,金仲和方所長擰上了,不肯讓步。”

“方所長是什麽人啊?”我撓著腦袋,“什麽來頭,好像跟你以前的身份差不多。”

王八無奈的把我給看著。

“靠!”我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方濁!哈哈,這小丫頭,頂了你的職位,老嚴還真是沒有人幫忙了,竟然找到方濁當接班人。”

看著王八一臉的為難,我能明白他的處境。王八和金仲關系不好,方濁卻是把王八當哥哥看。可是事情就這麽糾結,現在是金仲為了趙一二的安葬的事情和方濁杠上了,王八還真不好出面。

幸好有我這麽個和稀泥的人存在,跟金仲的關系沒有像王八那麽僵,也把方濁這丫頭當妹妹看,對趙一二也是無比尊敬,王八不找我,還能找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