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密道石境(第6/10頁)

袁森清點清楚寶藏,便想起了黑喇嘛的石鏡。石鏡是黑喇嘛視如生命的寶物,他很有可能會將它和寶藏放在一起。

袁森清點箱子的時候把注意力全放在箱子上了,沒注意到別的東西。他這時才想到最重要的一個環節,便把山洞前前後後都搜查了一遍,洞裏除了箱子就是一些廢棄的槍支彈藥和一些生滿鐵銹的冷兵器,連一塊多余的石頭都沒有,更別提石鏡了。

這麽折騰了一番,袁森累得氣喘籲籲,他一屁股坐在一只箱子上,箱子對面就是那具靠在箱子上的屍體。

這屍體足夠古怪,更怪的是那怪人還朝他磕頭,也不知道是為什麽,其中必有玄機。

袁森休息了一會兒,就忍著一身雞皮疙瘩蹲下去檢查那屍體。屍體一身僧袍,看來死前是個和尚,袁森在僧袍內找到一只口袋,口袋裏面有一包碎銀、幾塊銀元,還有一張巴掌大的卡片。

卡片上有一堆表格,右邊貼了一張照片,像工作證一類的東西。那照片非常模糊,灰蒙蒙的,完全看不清楚。表格裏的文字是蒙古文和英文還有另外一種語言的對照版,袁森只認識英文,看到Name那一欄是音譯的,他念了一遍,突然覺得有問題,這一串英文的發音居然很像是南茲德巴特爾。

他起初以為只是巧合,重復念了幾次,就意識到問題嚴重。如果說這個證件是南茲德巴特爾的,那他面前的這具屍體豈不就是南茲德巴特爾本人,而事實上庫倫政權一號殺手南茲德巴特爾殺了黑喇嘛的副官紮哈沁貝勒,得到地圖之後,就順利歸隊,怎麽會死在密道裏?

袁森把證件反復看了看,沒辦法確定死者和證件是否吻合。他陷入疑慮之中,南茲德巴特爾追趕紮哈沁貝勒過程中,遺失東西也算正常。當時密道中應該只有兩人,黑喇嘛的藏寶之地極其秘密,除了他最信賴的副官紮哈沁貝勒,沒有人知道。這樣說來,這具被扒了面皮的屍體又會是誰?

南茲德巴特爾已經出了密道,就剩一個紮哈沁貝勒了,屍體口袋裏裝著南茲德巴特爾的證件,說明兩人有關系,這屍體應該是紮哈沁貝勒的沒錯。兩人在寶藏裏發生沖突,南茲德巴特爾殺了紮哈沁貝勒,這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只是南茲德巴特爾扒了紮哈沁貝勒的面皮,就太驚悚了一點兒。

袁森試圖獲得更多資料來證實屍體就是紮哈沁貝勒,在那扒皮屍身上找了一會兒,什麽都沒找到。他索性用匕首割開僧袍,把僧袍脫下來翻,又脫下屍體貼身的衣服,在貼身衣服上發現一個封起來的口袋。袁森拆開口袋,裏面有一個粗布包著的東西,拆開粗布,裏面是一張卷起來的油布。

袁森覺得很奇怪,油布裏包的不會是石鏡地圖的拓本吧。他把油布攤在地上,用手電筒一照,頓時嚇得癱在地上。

他做夢也沒想到,油布上是一幅素描畫。畫中人惟妙惟肖,嘴角微微上揚,面容素雅冷靜,正是和他出生入死過無數次的王慧。

袁森以為自己太緊張出現幻覺,把眼睛揉了又揉,再去看畫,的確沒錯,畫中的人物就是王慧。無論面容還是神情,都像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也虧畫師功力深厚,才能把王慧骨子裏那股冷冽的氣質表現出來。

王慧的畫像,竟會從一個死於1924年的屍體身上搜到,這也太不可思議了,這完全顛覆了他的世界觀。

他立刻想起他們在羅布泊伊比利斯古城裏的遭遇,那個神秘的科考隊員一再強調,王慧在二十世紀八十年代初和他一同參與了羅布泊科考,隨後跟大科學家一起失蹤,去了伊比利斯古城。

袁森當時對怪人的說法嗤之以鼻,覺得很荒謬,人家王慧一個二十多歲的大姑娘,怎麽會在幾十年前成為他的科考隊友?頂多也就長得像而已。

看了這幅畫,他才知道王慧和畫中人有多像了,他甚至有點相信那位科考怪人的說法,他也許的確有一位和王慧很像的隊友,就像畫中人一樣,他們之間發生了某些事情。而這個畫中人和科考隊的駱小玲顯然又不一樣,1924年就有這張畫像,說明此人應該至少生於1900年左右。

袁森一直覺得王慧很神秘,她出現的場合本來就很蹊蹺,在歷次探險中,她表現出來的本事讓人匪夷所思。袁森本來對她只是覺得奇怪,認為田博士手下奇人異士無數,有王慧這種人也能理解。現在這張畫的出現,徹底顛覆了王慧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他知道王慧一定有問題,即使只是巧合,畫中人和科考隊裏的駱小鈴長得像,也不會這麽巧合。王慧在密道裏無聲無息地失蹤了,她又去了哪裏?

袁森所有的思路都被打亂了,他以前的很多判斷都因為這張畫的出現而被推翻。他甚至覺得,王慧也許並不是他的隊友,她只是藏在他們的隊伍裏,在等機會,或者在找一些她需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