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3/7頁)

滋子沒有說話只是盯著君惠,她心神不寧地用手擺弄著頭發,不看滋子,而是把目光投向了空空的服務台。

“中學二年級的時候,有個朋友失蹤了,說是朋友,關系也不是特別特別好。”

那位少女——嘉浦舞衣在學校被認為是一個有問題的學生。

“說她有問題,是因為她經常逃學,染著頭發,戴著耳飾,和男孩子們東遊西逛,曾經因為偷東西被輔導過。”

三年前的3月初,舞衣離開家後就再也沒有回去,當她的父母到處打電話打聽她的下落的時候,沒有人把這當成一件大事情。

“大家都認為是很平常的事情,但是那天夜裏,我做了一個夢。”

那是一個非常可怕的夢,在一個非常黑暗的地方,傳來舞衣淒慘的叫聲。

“你知道那是什麽地方嗎?”滋子問。君惠過於認真的表情,激發了她一種不祥的感覺。

君惠搖著頭:“很像是兇谷,但是要說清楚的話……”

“確實是舞衣的聲音嗎?”

她的頭搖得更厲害了:“既沒有證據,又沒有錄音。”

滋子安慰她說:“這麽說,這對你是一件真事?”

君惠的眼睛濕了,滋子覺得她真的很可憐。誰也不了解她,誰也不來幫助她。確實,因為這一系列的事情,她的精神受到挫折,她是一名受害者。她和栗橋及高井有過短暫的接觸,而且還親眼目睹了他們的死亡,這對君惠的心理造成了傷害,這已改變了她還不算長的人生之路。

“我……我覺得那是舞衣,那個時候,我認為舞衣一定是遇到什麽事情了。”

她的聲音很激動。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知道的,是感覺吧,也許這是為我開的一條路,一條能抓住這黑暗可怕東西的路,所以,前煙,我非常害怕,當然,那兩個人已經死了,但是……”

“是的,他們已經死了,他們已經不在這在世界上了。”滋子非常肯定地說。

突然,君惠探過身來,好像是要抓住什麽東西似地兩手緊緊抓住桌子。

“可是,也許他們會留下點東西?”她幾乎是大叫著說出來,“靈魂……惡之源,這種東西好像還留在我的心裏。”

滋子盡可能用溫柔地聲音問:“如果是這樣,你要怎麽辦?”

君惠用一只手捂住了嘴:“我可能還會叫他們,可能還會遇到他們。所以,這一次……”

“這一次?”

“這一次,輪到殺我了。”

滋子默默地看著蘆原,她覺得應該把這個姑娘送回家。就在這時,一個新的想法在滋子的腦海裏一閃而過。

第二天,前煙又給君惠的家裏打電話,她想和她的母親談一談,可是因為是上午打的電話,是君惠本人接的電話。

君惠說話的聲音比較明快。

“你不是說只接自己的手機嗎?”

“今天不行,步說要打電話來,我很煩,所以就把手機關機了。”

“那個自稱是巫女的女孩?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麽不愉快的事情?”

“沒有,我只是有點煩她,又不好就這麽分開,所以我在找機會,你是因為擔心這件事才打電話來的?”

滋子說明了自己的想法。君惠感到非常驚訝。

“你要見我的母親?我還必須一起去?”

“是的,我希望你能一起來,我有些事情想問問她,就是你那位朋友、嘉浦舞衣失蹤時的情況,我想讓你母親把詳細的情況告訴我。”

君惠的母親蘆原夫人讀過滋子的報告文學,在問過好之後,她說滋子看起來沒有電視上的高,滋子無可奈何地笑了笑。

蘆原夫人對嘉浦舞衣離家失蹤的那天夜裏發生的事情記憶猶新,君惠做了一個非常可怕的噩夢,她擔心舞衣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

“她夢到的那些事情,我倒不是太清楚……”

“這是心靈感應。”女兒又補充了一句,“這是舞衣給我發信號,讓我去救她。”

君惠的表情非常認真,因為有人向她求救,她卻什麽也做不了——她可能是真的這麽想的。所以,在這起案件上,和旁觀者相比,君惠的心理負擔要重得多。

“我自己也不相信這種所謂的心靈感應——隔著距離、不通過任何機械性的通信手段進行的心靈溝通,”滋子不緊不慢地說,“舞衣失蹤的那天夜裏君惠偶然做了一個噩夢——這是個事實吧?但也只能說是偶然的。”

君惠剛想反駁她,滋子用手勢制止了她。

“但是當君惠在夢裏聽到有女人悲慘的叫聲的時候,她馬上把它和舞衣聯系起來了,我覺得這是有一定原因的。在朋友們看來,舞衣不知在什麽時候就會有被卷入危險事件的可能,因為她自暴自棄。是不是?”

君惠後悔地低下了頭,蘆原夫人則點了點頭說:“是這樣的,那個孩子平時表現就不太好,她在學校都出了名,經常夜不歸宿,還會滿不在乎地坐一些根本就不認識的男孩子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