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帶勒痕的幽靈(第3/4頁)

難道這真是命裏注定的結局?難道蔡峰從一降生就已經有人告訴了他的家人,這個兒子要以這麽一種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那麽,這個人又會是誰?

雖然我相信一些在別人看來是無稽怪誕的事情,我甚至相信魂靈可以獨立於軀殼之外而存在,但我絕對不相信一個人的人生軌跡都是事先注定好的,更加不相信人的生命也會按照一種早就被安排好的模式隕落。要是那樣,我們的拼搏奮鬥,我們的不屈努力還有什麽意義?

如果說蔡峰的死真是被安排好的事情,那麽,這個安排者絕對不是我們通常所說的上帝,也不會是老天爺。我此行的目的就是將它揪出來,無論它是人還是其他什麽不可名狀的東西!

蔡成的舉動惹得餐車上的旅客紛紛扭頭看我們,我也不能再在這裏平靜地坐下去。於是只好站起來,一邊向服務人員道歉,一邊掏錢賠償人家的損失。

【三】

當我走回餐車的時候,突然覺得有一種被人盯著的感覺,我回頭掃了一眼,旅客們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無聊地做著自己的事情,有的在聊天,有的在打牌,有的卻在端著一本書或報紙胡亂地翻看著……整個車廂裏聲音嘈雜,人影晃動,要想在這樣的環境中發現一雙盯視自己的眼睛,那幾乎是不可能的。除非我有隨著眼睛所發出的“射線”追蹤源頭的特異功能,我當然沒有這種奇異能力,所以我只好回過了頭,繼續向前走。

可是那種被人監視的感覺在我轉過身子的時候又重新產生了,我向來對自己的第六感十分自負,這一次也沒有例外,一定有人在偷偷地監視著我!

我只好一邊緩緩地向前邁著步,一邊思索揪出這雙眼睛的主人的辦法。

就在我走到兩節車廂相接的地方的時候,迎面突然走過來一名身穿鬥篷的人,那寬大的鬥篷在他身後不停地晃動,好像一面迎風招展的布墻。

這裏先解釋一下,現在是公元2009年,在中華大地上一輛從S市開往一座更加落後的小城市的一趟普通快列上,坐在車上的都是一些普通百姓,這裏既不是十七世紀的歐洲,也不是封建社會的中國,那麽這個身穿鬥篷的人是誰呢?

那是一個臉上畫著小醜臉譜的男人,如果以他的職業來說的話,他是一個魔術師!

大家都知道,列車上常年生活著一些靠做各種營生吃飯的“列車人”,這裏面的職業很多,當然出現一個蹩腳的小魔術師也絲毫不奇怪。

當和他在兩截車廂的交接口相遇的時候,我突然想到了辦法。其實很簡單,當我側身走過他身邊後,我就突然猛地將他的鬥篷從後面向上掀了起來,然後迅捷地將它下擺掛到了接口上面的一根突起的螺絲上——那是連接兩節車廂,起到封閉作用的螺絲!然後身子快速地閃到洗手間裏——門是半掩著的——重新掩上了門!

我趴在門板上,將眼睛貼在縫隙裏向外面看。

魔術師在接口左右扭動了半天,也沒有將鬥篷拽下來,只好伸手去解鬥篷在領口綰成的結扣。就在他剛解了一個扣的時候,身子突然猛地晃了晃,一個身影已經撩開鬥篷鉆了出來,這人身手敏捷,身子微微一斜就鉆了出來,完全沒有被橫亙在狹窄過道裏的胖大魔術師阻礙了速度。

我一看到那人的速度,就知道應該那雙監視我的眼睛的主人。所以等這人剛剛經過洗手間門口的時候,我猛地推開了門,門板挾著一股冷風向那人撞了過去,那人輕“啊”了一聲,聲音清脆。然後門板又“咚”的一聲停住了。

我能看到門板是被那人用手擋住的,在這間不容發的刹那裏,他反應還如此靈敏,這至少說明了一點,這人一定練過功夫!

我向外踏了一步,伸手抓住那人的手腕,一使勁將他拽進了洗手間。

不等看到他的面容,我已經把他使勁地推到了墻上,然後手肘抵在他脖子上,低聲喝問:“你是誰?幹什麽跟著我?”

那人“哎吆”叫了一聲,聲音有點耳熟,我於是側頭看了看,想瞧清楚背對著我的那張臉長什麽樣子。但就在我一側頭的時候,鼻子裏卻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氣。

洗手間裏怎麽會傳來香氣?納悶只在心頭一閃,我就醒悟了過來,這香氣不是廁所裏發出的,而是從這人身上發出來的,那是女人身上所特有的淡淡香氣。原來,這個人是個女人!

我微微地將身體離她遠一點時,她卻猛地一個肘錘撞上了我的胸口,我向後退了一步,那女人已經轉過了身,翻著亮晶晶的眸子看著我。

“怎麽是你?”我吃驚地問。

“我早就知道你會跟著蔡成的!這兩天你在想什麽以為我不知道麽?”白楓一臉得意地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