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流星(第3/5頁)

龔老道:“剛才我也想到過這種可能,只不過有件事情解釋不通。窄洞只有不到半米的直徑,可是石蛋卻有七八米大小,它是通過什麽方式進去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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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的沒錯,如果按常理推斷,一個體積很大的圓球要想從一條極窄的洞裏穿過,可以說全無可能。除非這個圓球自己可以收縮,就像武俠小說裏所說的“縮身術”,但是,圓球是石質的,而且是比一般的石頭還要堅硬好多倍的石晶!不過他忘記了一種可能,我繼續說:“它並非穿進山體的時候就這麽大,而是後來變大的!”

龔老沒聽完我的話,就大聲叫道:“它又不是活得,會自己生長,怎麽可能後來變大的?”

我指著石晶裏面的那顆綠色的石卵笑道:“我猜想當時情形應該是這樣的。一枚不知道來自哪裏的綠色巨大隕石脫離了自己的軌道,沖進了大氣層。在和大氣層的微粒摩擦中燃燒了起來,這使它的體積迅速消耗變小,也使它的溫度急劇增加。但是因為這枚隕石的質地很堅硬,體積又大,雖然大部分都被大氣層燃燒掉了,但還是剩下了一小塊墜落到了地面上,墜落地點也就是現在我們所說的翠山。也許那時候它還不叫翠山,是隕石落下之後土層起了變化才得名的。小隕石帶著高溫以它本來就比石頭堅硬許多的質地,呼嘯著撞在了那裏,它所挾帶的勢能加上自身的硬度,還有足以熔化鐵石的高溫,立即就將荒山穿了一個洞,直入山體內部。在滑行了五十多米以後,它的勢能也耗盡了,積聚起來的熱量立即就將周圍的石頭熔化掉了。也許還可能形成了一場爆炸,但是由於它已經深處山體內部,所以爆炸只是形成了一塊空間——也就是它所在的這間石室。經過一段時間以後,熔化的石頭又重新凝結,形成了這層厚厚的石頭包層——也就是我們所說的這層石晶。又經過了很長時間,綠色隕石散發出來的輻射改變了荒山的土質,使土質的顏色也變成了綠色!可是這種輻射波很強大,在日積月累中,慢慢地影響了周圍的人,使他們生出了一場怪病,這場怪病就是這膿包的源頭!”

我說到這裏就停了口,掃了大家一圈,每個人都陷入了沉思,我想他們想的應該是我的推斷雖然有點異想天開,但卻也合情合理。不是嗎?如果這場怪病和這塊綠色石卵沒有關系,那麽,為什麽陸華會莫名其妙地帶著白楓趕到那裏?為什麽白楓在受控狀態下對石蛋如此依戀?為什麽那群村民會無緣無故地在深夜裏聚集到荒山下?如果不是這樣,這些匪夷所思的怪事又如何解釋呢?

“那麽,異先生,為什麽那些村民只是聚集在山下,而不是像陸……陸隊長一樣爬到石頭所在的窄洞裏去呢?”一個人提出自己的疑問。

我想了想,回答道:“這一點我也不能給出確定的答案,但是據我推測,可能這些村民病情發展要比陸隊長輕一些,還沒有對那種輻射形成更強的接收能力。就好像同時患了感冒的兩個人,一個可能體質好,頂頂就過去了,另一個人卻需要住院治療一樣!”

“那你是說陸華的體質不好?”問出這句話的還是那個衛生局王局長。

我笑著說:“這只是一個比喻,可能這種疾病的發展不是以我們常識上所說的體質為衡量標準的!”

“也就是說!”林清神色凝重地道,“我們在座的每個人都可能已經患有了這種疾病!”

我苦笑道:“理論上應該是這個樣子,這只能檢查以後才能確定!”

“那麽我們現在怎麽辦?”另一個人問道。

林清看著我,所有的人都看著我,等待我給出答案,可是我沒有答案,只能苦笑著搖搖頭:“我只能寄希望於在座的醫學專家了,因為我能想到的只能是藥物控制!”我沒有直接提李教授的名字,因為這裏不光有他一位專家,而且我也不想給他更大的壓力,畢竟這是一個很艱難的課題,不但責任重大,而且時間緊迫,這個令人肅然起敬的老頭兒在發生了自殘以後,已經連續數天沒有休息了,我能夠看到他面容上的憔悴疲倦,而且身體好像也瘦了很多,他身上的白大褂看起來居然有點松松垮垮!

但李教授是這個剛剛組建起來的醫學小組的組長,恐怕也是這些醫學專家們的領袖,因為當我說到這裏的時候,他們的目光都一起望向了他。

李教授一直木雕一樣地坐在那裏,靜靜的,靜靜的,眉頭深鎖,臉色凝重。他愣了好一會兒才說:“昨天,我們又在恒溫的潔凈室對五只小白鼠做了注射試驗。得出的結果很不理想,由於它們的免疫系統已經被完全摧毀,雖然現在還沒有死,但身體內的免疫系統也沒有修復的跡象。即使藥物確實管用,如果以摧毀人體免疫系統作為代價,我認為也是不值得的!”他說話的速度很慢,中間還有許多次停頓,好像大腦已經因為疲勞過度,隨時都可能突然中斷思維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