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第2/5頁)

警探將車停在吉納瓦示意的地方,然後等著其他警察從跟在後面的警車裏出來,檢查街道的情況。路易斯·馬丁內斯豎起了大拇指,然後和其他的警察一起簇擁著吉納瓦進入屋內。

這幢房子很破舊,在大廳可以聞到啤酒和肉類酸腐的味道。吉納瓦似乎對這個地方的情形有些尷尬。和在學校一樣,她建議警探在外面等著,但也沒有堅持,似乎在等他說,“我最好和你一起進去。”

他們來到了二樓,她敲了敲門,一個蒼老的聲音問道:“誰啊?”

“吉納瓦,我是來看莉莉姑婆的。”

傳來打開兩道門鎖和兩道門鏈的聲音。門開了。一名穿著褪色洋裝的苗條女子謹慎地看著貝爾。

“早安,沃特金斯太太。”

“嗨,親愛的。她在起居室。”她又不安地看了警探一眼。

“這是我的一個朋友。”

“他是你的朋友?”

“是的。”吉納瓦告訴她。

女人的表情在說她不贊成女孩與一個年紀是她三倍的男人在一起,即使他是一名警察。

“羅蘭·貝爾。”他出示了他的證件。

“莉莉說了一些有關警察的事情。”她不安地說。貝爾臉上保持著著笑容,但什麽也沒再多說。那個女人重復道:“嗯,她在起居室。”

吉納瓦的姑婆是一位虛弱的老婦人,身穿粉紅色的洋裝,戴著一副鏡片厚重的眼鏡在看電視。她看見女孩,臉上露出笑容。“吉納瓦,親愛的,你好嗎?這一位是誰?”

“我是羅蘭·貝爾,女士。很高興能和您見面。”

“我是莉莉·霍爾。你就是那位對查爾斯有興趣的人嗎?”

“是的。”

“我希望我能知道更多。有關他的事,我知道的已經全告訴吉納瓦了。他有了自己的農場,然後被捕。我聽說的就是這些。我甚至不知道他究竟有沒有入獄。”

“似乎是入獄了,姑婆。但我們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麽事,現在我們就是要找出這些。”

她身後沾有汙漬的花卉圖案壁紙上掛著三幅照片:小馬丁·路德·金、約翰·肯尼迪,以及那張有名的照片:傑奎琳·肯尼迪帶著小約翰和卡洛琳在哀悼。

“這就是那幾個箱子。”姑婆指著三個紙箱、落滿灰塵的書和一些木頭及塑料物件。他們在一張咖啡桌前坐下,桌子的腿壞了,用水管膠布裹了起來。吉納瓦站在那些紙箱前,看著最大的那個。

莉莉看著她。過了一會兒她說:“我有時候能感覺到他。”

“你……?”貝爾問道。

“我們的親人,查爾斯。我可以感覺到他,就像其他的魂靈一樣。”

魂靈……貝爾知道這個詞來自北卡羅來納,是黑人稱“鬼魂”的一個古老用語。

“我感覺他無法安息。”姑婆說。

“這我可不知道。”她的曾侄孫女笑著說。

是的,貝爾想,吉納瓦根本就不是那種相信鬼魂或任何超自然現象的人。不過他不十分肯定。警探說:“嗯,也許我們正在做的事情能讓他安息。”

“你知道,”姑婆將鼻子上的眼鏡推高,“既然你對查爾斯這麽有興趣,我們在國內還有其他一些親戚。你記得你父親住在麥迪遜的堂兄嗎?還有他的太太魯比。我可以打電話給他問問。還有住在孟菲斯的吉娜-路易絲。我可以打,但我自己沒有電話。”她掃了一眼廚房旁邊一個電視桌上放著的老式公主型電話,不高興的表情說明了她和一起住的女人之間曾為此有過爭吵。姑婆又說:“還有電話卡,都那麽貴。”

“我們可以打,姑婆。”

“哦,我不介意親戚們聊聊。很久了。我真想念他們。”

貝爾把手伸進牛仔褲口袋。“女士,既然這是吉納瓦和我一起查詢的事情,我去替你弄張電話卡來吧。”

“不。”這是吉納瓦的聲音,“我來。”

“你不——”

“我來,”她堅持,貝爾只好把錢收回去。她給了姑婆一張二十美元的鈔票。

姑婆幾乎虔誠地看著錢,說:“我去買張電話卡,今天就打電話。”

吉納瓦說:“如果你發現任何東西,就按著你之前打過的號碼再打給我們。”

“為什麽警方對查爾斯這麽有興趣?他死了至少有一百年了。”

吉納瓦看著貝爾,搖了搖頭;姑婆不知道吉納瓦身處險境,而曾侄孫女也不想讓她知道。戴著可樂瓶底般眼鏡的老婦人沒有看到他們交換眼神。吉納瓦說:“他們在幫我證明查爾斯並沒有犯下被控告的罪名。”

“現在?這麽多年之後?”貝爾不能肯定她是否真的相信了曾侄孫女的話。警探自己的姑媽和這位老婦人年紀相當,但卻心明眼亮,沒有任何事情能逃過她的眼睛。

但是莉莉說:“你們真是太好了,貝拉,讓我們替他們煮點咖啡,給吉納瓦來杯可可,我記得她喜歡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