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第4/8頁)

萊姆的眉頭皺了起來。“他在監獄裏做什麽工作?”

“警衛。在我們阿馬利諾最高防備監獄……哦,你認為可能是一名囚犯因為在裏面發生的什麽事雇了人來報復?獄警的虐待,或諸如此類的事情?”

“可能,”萊姆說,“塔克曾經遭人投訴嗎?”

“在档案裏沒有,也許你可以向獄方查一查。”

萊姆得到了塔克工作過的那所監獄典獄長的名字,然後說:“謝謝,隊長。”

“這沒什麽。祝你愉快。”

幾分鐘後,萊姆就和阿馬利諾的北得州最高防備改造所的典獄長J.T.比徹姆通了話。萊姆介紹了自己,說他現在正在紐約市警察局合作。“現在,典獄長——”

“叫我J.T.吧。”

“好的,J.T.。”萊姆將情況解釋給他聽。

“查理·塔克?哦,那名被殺的獄警。是私刑,或者別的什麽儀式。我當時還沒來,我從休斯敦搬來前塔克就退休了。我把他的档案調出來,你稍等。”過了一會兒,那名典獄長回來了,“档案在我手上了。沒有,沒有對他正式提出的投訴,只有一名犯人說塔克對他太過分。塔克沒有停手前,他們發生了一點小摩擦。”

“那可能就是我們要找的人。”萊姆指出。

“那名犯人一星期後就被處死了,而塔克是在一年後才被殺的。”

“但也可能塔克又欺負其他犯人,然後他雇了某人來報仇。”

“有可能。只是,雇用一名職業殺手來做這件事?對我們這個地方來說復雜了一點。”

萊姆也表示同意。“是的,但也許那名歹徒自己就是犯人。他出獄後就去追蹤塔克。你能不能問問你的獄警或其他的員工?我們在找一名白人男子,四十多歲,中等身材,淺褐色的頭發;也許是因為暴力犯罪而被關過。可能是被釋放或越獄……”

“沒有越獄,沒人能從這裏逃走。”典獄長補充。

“好,那麽是被釋放,在塔克遇害前不久出獄的人。這是我們目前知道的全部內容。哦,他對槍械很內行,槍法很準。”

電話裏傳來一陣輕笑。“這些資訊幫不上忙,這裏可是得克薩斯。”

萊姆繼續說道:“我們有一張電腦合成的肖像。我們會用電子郵件傳一份給你。你能不能找人來比對一下那段時間內釋放的犯人?”

“好的,先生。我會派我的手下做這件事,她的眼力很好,但可能要花些時間;我們這裏有過很多犯人。”他給了他們電子郵件地址,然後掛了電話。

就在掛電話時,吉納瓦、貝爾和普拉斯基到了。

貝爾報告了那名幫兇從學校逃走的情況。他補充了幾點細節,並且說會有人去詳細詢問教師和學生。此外,如果有保安攝像,他們一定會找出來。

“我沒有參加最後一場考試。”吉納瓦生氣地說,好像那是萊姆的錯似的。這個女孩實在是考驗人的神經。但萊姆還是很耐心地說:“有件事你也許有興趣。你的祖先在跳進哈得孫河後活了下來。”

“真的?”她的臉亮了起來,急切地讀著打印出來的一八六八年雜志上的文章。然後她皺著眉說:“他們把他寫得很壞,好像他早就計劃了似的。他不是這樣的。我知道。”她擡起頭,“而如果他被釋放了,我們還是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麽事。”

“我們還在尋找,希望能找到更多的信息。”

技師的電腦發出一個聲音,於是他走上前去查看。“這裏也許有點什麽。這是一位在阿姆赫斯特【注】的教授發來的,她在管理一個關於非裔美國人歷史的網站。我之前發了電子郵件去詢問查爾斯·辛格爾頓的事。”

【注】:指馬薩諸塞大學阿姆赫斯特學院。

“讀給大家聽聽。”

“這是來自弗雷德裏克·道格拉斯的日記。”

“這個人又是誰?”普拉斯基問道,“抱歉,我也許應該知道,可我只知道有一條街道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

吉納瓦說:“他以前是奴隸。後來成為十九世紀廢奴和民權運動的領袖,是作家和演講家。”

新手面紅耳赤。“我說過我應該知道的。”

庫珀身子向前傾,讀出屏幕上的字:“一八六六年五月三日,絞架山的一個晚上——”

“啊,”萊姆打岔道,“我們那個神秘的社區。”

“絞架”這個詞再一次讓他想起那張“倒吊人”的塔羅牌,那個面色平靜的人被倒吊在絞架上。他看了一眼那張牌,然後將注意力轉回到庫珀身上。

“……大家正在討論我們不遺余力所追求的東西,第十四修正案【注】。我和紐約有色人種社區的幾位成員,與榮譽州長芬頓先生及社區重建聯合會的會員見面,其中有參議員哈裏斯、格裏米斯、費森登,眾議員史蒂文斯、沃什伯德,以及民主黨的安德魯·T.羅傑斯,證明了他遠非我們所懼怕的那種黨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