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第2/3頁)

庫柏在鍵盤上輸入關鍵詞。他問:“只在美國範圍內搜索嗎?”

丹斯問:“他是什麽國籍?”

“我想,他應該是美國人。他講英語時,並沒有什麽外國口音。”

庫柏搜索了許多網站,然後搖搖頭。“鐘表制造業是個很受歡迎的行業。規模較大的組織包括:總部位於瑞士的日內瓦鐘表匠、珠寶商和金匠協會,高級鐘表學跨行業協會;美國的鐘表匠研究所;同樣也設在瑞士的瑞士手表和珠寶零售商協會;英國鐘表收藏家協會;英國鐘表學會;瑞士手表業雇主協會和瑞士手表業聯盟……另外還有幾十家規模較小的組織。”

“給他們發電子郵件,”塞利托說,“詢問一下關於鄧肯的信息。無論他是鐘表匠還是收藏家。”

“再問問國際刑警組織,”萊姆說完便轉向文森特,“你們是怎麽認識的?”

文森特結結巴巴地敘述了他們是如何偶遇的,又說這種無意的結識並不犯法。凱瑟琳·丹斯邊聽邊用平靜的口吻問了一些問題,然後指出他正在說謊:“我們談好的交易法則是,你必須老實交待,”她說,同時身體前傾。從她那“捕食者”般兇猛的眼鏡中投射出冷酷的目光。

“好吧,我只是,嗯,說的太籠統了,你知道的。”

“我們不要籠統的敘述,”萊姆吼著,“我們要知道你他媽的是怎麽認識他的。”

這個強奸犯承認,雖然他們的相識的確是一種巧合,但卻不是光明磊落的。文森特詳細述說了他們在他工作地點附近一家餐廳裏初次見面的情景。鄧肯當時在跟蹤昨天被他殺死的一個男人,而文森特正窺探著一個女服務生。

萊姆心想,這兩人真是臭味相投。

梅爾·庫柏從電腦屏幕上擡起頭來:“找到一些東西……密西西比州以西有六十八個叫傑拉德·鄧肯的人。我在查找搜捕令記錄,以及聯邦調查局的暴力罪犯逮捕計劃記錄。然後再進行比對,檢查近似的年齡組別和職業組別。你真的無法再進一步縮小搜索範圍了嗎?”

“要是能縮小,我一定會的。他從來不說他自己的事兒。”

丹斯點點頭,她相信他的這句話。

隆恩·塞利托提了一個萊姆也想問的問題:“我們知道他正在鎖定特殊的謀殺對象,而且要提前把他們找出來。這是為什麽?他有什麽目的?”

強奸犯說:“因為他老婆的事情。”

“他結過婚嗎?”

“那是過去的事了。”

“講給我們聽聽。”

“幾年前,他和老婆一起來紐約度假。他去某個地方應酬業務夥伴,於是他老婆就一個人去聽音樂會。她沿著一條偏僻的小街走回賓館,路上被小汽車或者卡車給撞了。司機逃逸了。她喊救命,但沒人來救她,也沒人報警或打電話給消防隊。醫生後來說,在她被撞以後,生命可能還持續了十分鐘左右。他說,即使不是醫生的話,過路的人也可以幫她止血。只要壓迫出血點就行了。但是沒人幫她。”

“到各家醫院去查找姓氏為鄧肯的入院記錄,十八個月或三十六個月以前的記錄。”萊姆命令道。

但文森特說:“別麻煩了。去年,他闖進醫院,把他妻子的相關記錄都偷出來了,還有警方的報告。他賄賂了醫院裏的什麽人。從那以後,他就開始計劃這件事。”

“但是,他為什麽專挑這些受害者呢?”

“警察調查這起交通肇事案件時,曾找到了在車禍現場附近出現過的十個人。這些人是不是有可能救她,我不知道……但是,傑拉德,他確信這些人當時是可以救她的。他去年一整年都在查這些人的住址,以及他們的日程安排。他要趁他們一個人的時候找他們算賬,好讓他們慢慢地死。這對他來說很重要,就像他老婆的死法一樣,一定要慢慢死去。”

“星期二那個碼頭上的男人呢?他死了嗎?”

“一定是死了。鄧肯讓他懸在水面上方,割斷他的手指,然後站在旁邊看著他,直到他掉到河裏去。他說,受害者試著遊上岸,但一會兒就不動了,然後就在碼頭底下漂走了。”

“他叫什麽名字?”

“我不記得了。好像叫沃爾特,但姓什麽不記得了。在前面兩起案件中,我沒幫他。我真的沒有。”他驚恐地看了看丹斯。

“關於鄧肯,你還知道多少情況?”她問道。

“就這些了。他唯一樂於談論的話題就是時間。”

“時間?都說了些什麽?”

“什麽都說,無所不包。時間的歷史,時鐘的運行方式,日歷,還有人對時間的不同感受。例如,他曾告訴過我,英語裏‘加速’這個詞就來源於那種帶有鐘擺的時鐘。你要把鐘擺上的砝碼向上提,才能讓鐘走快些。而‘放慢’這個詞——就意味著你要把砝碼向下放,鐘才能走得慢……要是換別人來說,這些東西就會變得十分無聊,但他說的時候,嗯,你就覺得他說的話很有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