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4/4頁)

他感到恐懼——因為他自身難保。

明白了。

“霍勒斯坦先生,如果你能想起什麽可以幫助我們的事情,我們可以保證你的安全。”她瞥了一眼塞利托,後者也點了點頭。“哦,你放心好了。必要時,我們會在你的店外安排一名警員。”

神情沮喪的鐘表商把玩著手中的一把微型鐘表螺絲刀。

丹斯又把照片從挎包裏拿了出來。“你能再看一下嗎?看看你是否能記起什麽。”

但他已經不需要再看了。他的身體向下陷了一些,胸口向後縮著,頭卻向前探出。霍勒斯坦旋即轉入了認罪狀態。“對不起。剛才我撒謊了。”

這是很難聽到的話。丹斯曾給他機會為自己辯解,例如聲稱自己剛才看照片時看得太快了,或者說自己剛才頭腦有些迷糊。但是鐘表商卻沒有這樣辯解。不用再繞彎子了——已經到了供認階段,就這麽單純而簡單。

“我從一開始就知道時鐘的事情。不過,問題在於,他威脅我說,如果我告訴任何人,他就會回來,就會傷害我,他會毀掉我所有的鐘表,我的所有藏品!但是我不知道任何關於謀殺的事情。我發誓。我覺得他只是個怪人。”他的下顎在顫抖,一只手也伸進了剛才在修復的時鐘外殼內。丹斯將這個姿勢解釋為他正在拼命地尋求撫慰。

她同時也發覺了其他的情感。表意學專家必須要判斷出,針對所提的問題,或者他們所聽到的事實,調查對象的反應是否合適。霍勒斯坦因為謀殺案而感到不安,而且因為自身的安全和財產問題而感到恐懼,但是和他們所談論的話題相比,他的反應顯得有些誇張。

正當她想進行深入探究的時候,鐘表商解釋了他為何如此擔憂的原因。

“他每次殺人都會把這些時鐘放在現場嗎?”

塞利托點了點頭。

“嗯,我得告訴你們。”他的聲音顯得很緊張,然後低聲繼續說道:“他不止買了兩只時鐘。他一共買了十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