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第3/3頁)

“克裏西?”她的母親問,“怎麽了?”

“糖果?”女孩又喃喃地說了一次。

一張錫箔包裝紙從她手中落下,緊接著,她便哭了起來。

貝爾手心冒著冷汗,緊張地觀察著所有從查爾斯·格雷迪公寓大門外經過的行人。

一共有好幾十個。

其中有一個會是威爾嗎?

或是來自那該死的愛國者會的人?

救護車很快便抵達了,車上跳下兩名醫護人員。但他們在進入大門之前就被貝爾擋了下來,要求他們出示證件接受詳細檢查。

“搞什麽鬼?”其中一名醫護人員很不高興地說。

貝爾不理會他,在檢查過後才說:“好了,準備帶她出來吧。”他查看了街上的車輛、行人、附近樓房的窗戶。確定沒問題後,他吹了聲口哨,於是那位壯碩安靜的警員路易斯·馬丁內斯便護送女孩出來,和她母親一起鉆進救護車。

克裏西還沒有出現中毒的症狀,但臉色已十分蒼白,恐懼顫抖著哭個不停。她吃下了整塊神秘出現在琴房的薄荷巧克力,貝爾知道那一定是威爾留下的,也已知道他早些時候從大門闖入格雷迪的住處之時,一定繞了路,先溜進那間擺放鋼琴的房間。對貝爾來說,這是無法寬恕的罪惡——傷害無辜的兒童。並且,雖然他先前曾一時被康斯塔布爾理性的談話所打動,但這次的事件已完全暴露那些愛國者會會員的邪惡本質。

文化差異?種族差異?全是狗屁。真正存在的差異只有一個:一邊是正義與善良,而另一邊是邪惡與墮落。

萬一這個女孩喪命的話,貝爾絕對會申請去旁觀威爾和康斯塔布爾兩人被處以極刑的過程。他要親眼看見這兩個人接受與他們對克裏西所犯下的惡行相符的懲罰——接受毒針注射處死。

“別擔心,親愛的。”他對她說。此時一位醫護人員正在給她量血壓。“你不會有事的。”

聽見這句話,女孩的哭聲變小了,只剩下無聲的抽噎。貝爾偷偷瞟了克裏西的母親一眼。此時她臉上的表情雖然溫和,卻無法完全掩飾她的憤怒情緒——遠比貝爾的強上數倍。

貝爾呼叫總部,幫他把通話接到他們正火速前往的那間醫院的急診室。他對急診室的負責人說:“我們兩分鐘後會抵達急診室大門。現在,你聽好——我希望你能清空現場,從那裏到中毒急救中心的整條路上都不要有半個人,除非佩戴了附有照片的身份證件。”

“呃……警官,這點我們辦不到。”接電話的女人說,“這裏是醫院最忙亂的地方。”

“這位女士,我可是很頑固的。”

“你說什麽?”

“我是說我堅持非這麽做不可。現在有一名武裝疑犯企圖追殺這個女孩和她的家人,如果我到了醫院還看見任何出現在我視線範圍內,而身上又沒佩戴證件的人的話,我保證他們全會被銬上手銬,得到非常無禮的對待。”

“警官,這裏是市中心的急診室,”醫院的那個女人不高興地說,“你知道我一眼望去可以看到多少人在這裏嗎?”

“不知道,女士,但我可以想象他們全綁上繃帶拄著拐杖的樣子,如果他們在我們抵達時還留在那裏的話。還有,再提醒你一次,從現在開始你只剩下兩分鐘的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