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絲線

“你應該還記得,當初我們被余叔抓住的時候,他曾通過一場祭祀,讓我們兩個一起打開過一扇古怪的門。”秦峰看著手中的沙土問。

我點點頭苦笑著:“當然還記得,那次我們都差點掛掉,估計一輩子都忘不了。”

“我想,我有點明白當時的余叔為什麽要這樣做了。”

“你的意思是說,當時我們在祭祀的作用下打開的那扇門,其實是類似現在我們所處的意識空間?只不過,是數千年的古人聯合設置的另外一個意識空間,也是世界的錯誤造成的冗余而形成的?”我聯想著剛才秦峰的分析,頓時明白他想要表達什麽。

“不錯,原本我一直對此十分疑惑,不管余叔的的能力有多麽神奇,可是也不太可能通過一次古怪的祭祀,就打開另外一個未知的空間,要知道這樣做消耗的能量,怕是夠全世界使用幾十年,就算我們兩人當初分解成最基本的原子都不夠,更不可能活到現在。可如果他打開的空間並非是真實存在的物質世界,而僅僅是一個意識空間,那麽就完全說得過去了。”秦峰沉聲說。

我猛然間意識到這個說法可能性極大,當時余叔利用五神的仿制品展開了那場祭祀,溝通的很可能是早就存在的某個意識空間,盡管那個空間看似能做到和現實世界的某些物質的交互,但作為一個獨立的物質世界的可能性卻並不大。

秦峰說得沒錯,打開一個未知的空間需要消耗的能量,根本不是一場祭祀能夠提供的,那麽以此反推的話,甚至我之前遭遇到不少類似鬼影的事件,也有可能是類似的意識空間,只是我的大腦頻率因為自身血脈的緣故,更接近這些獨立的意識世界的頻率,才有可能被我發現。

也就是說,所謂的金沙血脈除了各種神秘的功效以及吸引蟲類的特征之外,怕是最大的特征,就是能夠溝通其他獨立的意識空間,哪怕那個空間可能只是一間屋子或者一條街道大小。

不過很快,我又想到一個問題,那就是如果之前我遭遇的一切和鬼怪相關的事件都是與意識空間有關的話,那麽曾經在現實中傷害了秦峰女友廖含沙的戈基人,又是怎麽回事?

當我提出這個問題之後,秦峰沉默了片刻,隨後輕聲說:“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應該是意識具現化,當你我這樣有著特殊血脈的人相信它會真正出現的時候,它借助某種古怪的力量,或許會真的出現。”

“可當時你根本不在場,它卻先傷害了你女友廖含沙,那個時候的我連戈基人都沒聽說過……”

“不,你聽說過,甚至見過。”秦峰的臉色,突然變得有些古怪。

“如果硬要說我曾見過,那也是在遊戲中……等等,那個遊戲!”我的臉色一下變了,猛然間想起幾個月前廖含沙遇襲的時候,正是我在玩那個古怪的遊戲的時候,並且那個時候我剛好經過了一次特殊的劇情,那就是在遊戲中殺死了七個無辜的小孩獻祭,然後啟動了隱藏的劇情……

盡管那個時候我並沒有見過戈基人的形象,可是在完成遊戲中的獻祭之後,當時我的確是感覺到自己的選擇的確是觸動了某種規則一樣的東西,雖然我打開了隱藏的劇情,卻很有可能因此付出了更大的隱藏代價。

“你設置了那個遊戲的隱藏劇情,為什麽要讓我做出在遊戲中殺死七個孩子的選擇才啟動隱藏劇情?”我抓住秦峰的衣領,近乎咆哮地說。

“那是一次選擇,你如果選擇其他的方式,同樣能夠打開後續的隱藏關卡,但是,你選擇了最簡單,但也最黑暗的方式。”秦峰苦笑著回答。

“那個遊戲,不僅僅是遊戲,對不對?”我問道。

“確切的說,一開始的時候我也被騙了,以為這只是個高薪的程序外包工作,後來我發現不對勁的時候已經晚了。這個遊戲完全以超越技術手段的方式在電腦中被具現化出來,變成了真實存在於物質世界的遊戲後,我也不得不做出選擇,那就是利用隱藏的關卡篩選出同伴,不管這個同伴的選擇是光明還是黑暗。”

“什麽意思?你是想說,這個遊戲是某個意識世界的人做出來,然後以一種詭異的方式具現化在你的電腦硬盤裏,而你只是發現不對後才加入的隱藏關卡?”我驚訝地問。

“大致是這樣,當然過程要復雜得多。我想你應該已經注意到了,這個遊戲中將‘7’這個數字賦予了及其神秘的涵義,許多設置都和7有關系,就連你在遊戲中殺死小孩獻祭的數量,也是7。之前我不太明白這是為什麽,現在我想我大致明白了,7代表的是7天,也是世界每發生一次錯誤的時間。不出意外的話,從我們進入這個特殊的意識空間,到這個空間的大門再度開啟,需要在意識世界經歷7天的時間,而當我們出去後,時間很可能只過去了一瞬,也有可能是無數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