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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接過他的名片,沉默了一會兒。

“我想幫點忙。那麽小的孩子在受苦,我無論如何都想做點什麽。可是,我有工作,只有星期天能做點事情,這樣可以嗎?”

“當然可以。其實,很多會員都是這樣的。大家都有各自的生活嘛。能幫忙的時候來幫忙,這就夠了。”

“這樣啊。”

女人猶豫了一會兒,輕聲說出自己的名字。她叫新章房子。接著,她又報上了家庭住址和電話號碼。

“您的工作是?”門脇不經意地問。

新章房子過了一會兒才回答:“教師。”

“啊……是小學老師嗎?”

“是的。”

“原來如此。”

門脇自說自話地將這解釋為“原來您原本就喜歡小孩子啊”,難怪會不請自來,自願加入這種志願組織。

“那麽,新章女士,今後還請您多多關照。”門脇低頭施了一禮,站起身來。

“那個……”新章房子也站了起來,“我還有個問題想請教。”

“是什麽問題?”

“小雪必須去國外接受移植手術,是因為日本國內找不到捐獻者,對吧。可是,在2009年修訂了器官移植法,小孩子也可以捐獻器官了。既然法律上已經許可,卻找不到捐獻的器官,對這種現狀,門脇先生有什麽看法?”新章房子微微彎著腰,視線略低,用依然不帶抑揚頓挫的聲調問道。

這話問得出其不意,門脇不知如何回答才好,總覺得被對方鎮住了似的。

“哎呀,這個,我……”他有點前言不搭後語,“我沒考慮過這麽復雜的層面。想也沒用啊。日本找不到捐獻者。美國倒是能找到,所以才要去美國做手術。為了這個,我們才籌款的嘛。就這些。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啊?”

“不,倒不是……對不起,問了這麽奇怪的問題。”

“不不,不奇怪。這絕對是個很重要的問題。只不過,我覺得現在可以先不考慮這個。”

“也是。那麽,我先告辭了。等您的消息。”

新章房子轉身走了。

門脇看著她的背影,覺得她真是個怪人。或許因為是教師,問題意識才特別強吧——

在此之前,門脇幾乎完全沒有想到過器官移植法修訂這回事。因為他覺得那跟自己沒關系。聽到這件事還是三個月前,是江藤弘哲說的。他是江藤雪乃的父親,門脇的朋友,也是他曾經的情敵。

他回憶起了那天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