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影兇手 14 隧道的盡頭(第2/3頁)

“怎麽說?”歐陽春問。

白玉堂想了想,有些為難,道:“說不上來,總好像少了些什麽。”

“是和部隊有關的東西吧?”展昭環視著空空如也的墻壁和簡單的陳設說。

“啊!對!”白玉堂猛然醒悟,“一般退役的都會保留一些部隊裏的東西,比如軍裝、勛章、杯子什麽的。”

“也有可能是扔了。”歐陽春道。

“不會。”展昭搖搖頭,伸手輕輕地觸摸著墻壁,繞著房間緩慢地走起來,邊說:“一般人要保持某種非常人的生活習慣,只有兩種可理由:一種是極度的喜歡,一種是極度的適應。比如說,小白當過空軍,在當兵的時候也很享受那種感覺,所以他在退役後保留了一部分的生活習慣,而且他的軍裝和一切與部隊有關的東西,都被擺在比較顯眼的位置,因為這是他的榮耀。相反的……如果他是個逃兵,或者部隊生活使他不快樂,他就會千方百計地消滅掉他在軍中生活的痕跡……保留習慣,只能說是這種生活方式已經成為一種本能。”

歐陽春聽完展昭的敘述後還有些不很明白,就問:“你的意思是,他是個逃兵?”

“看他的行為,這種軍事化的生活已經侵蝕了他的整個人生,一般有這麽重的影響基本上都是幼年形成的。現在這個時代,哪兒有正規軍是招收幼兒的……如果是成年軍人,對生活習慣到此種地步,不可能不保留紀念品。”

“很多越戰受過刺激的老兵,對軍裝和槍的依賴程度都勝於生活方式。”白玉堂贊同展昭的觀點,強調:“這人的生活,比軍事化要殘酷!”

“那究竟是什麽?”歐陽春國際刑警的身份讓他想起了不少有關恐怖組織的訓練方式,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太可能。

展昭搖搖頭,笑了笑,道:“我只能說,他在一種軍事化管理的環境中生活了很久,以至於他完全適應了這種存在方式而無法改變,對此極度厭惡,卻又擺脫不了。”說這話時,展昭已經緩緩沿著房間轉了有差不多三圈,最後他似乎是摸到了什麽東西,在墻上輕輕地敲擊了兩下,發出“咚咚”的聲音。

白玉堂眼前一亮:“空心的?”

展昭點點頭,退開一步,白玉堂上前又在墻壁上敲擊了幾下,拿出鑰匙在墻上的一條縫隙間一挑,“哢”地一聲,一塊方形的石板被撬開,後面有一個洞。

白玉堂伸手進去,抽出了一個盒子,大小像是個鞋盒。

歐陽春和展昭都圍過去看,連小洛陽也好奇地湊了上來。

白玉堂打開蓋子,眾人都是一愣,就見那盒子裏,有一顆白森森的骷髏頭。

三人都是警察,一眼就看出這可骷髏頭不是仿制的,而是屬於真人的。展昭下意識地低頭看洛陽,就見他正踮著腳伸長了脖子看著,眼睛裏除了驚訝和好奇之外,完全沒有害怕的意思。想到這裏,展昭突然伸手猛地一拍洛陽的肩膀。“啪”的一聲,倒是把一旁的歐陽春和白玉堂驚了一跳,再細看洛陽,就見他睜大了一雙眼睛疑惑地看著展昭,像是在問:“你叫我啊?”

白玉堂也看出了些端倪來,又想到了上次在孤兒院看時,那只兇悍的小狗對著洛陽叫,洛陽似乎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歐陽春抽了口氣,自言自語道:“一般小孩子膽子會大到這種程度麽?”

展昭猶豫了一下,伸手掐洛陽的胳膊,邊問:“陽陽,疼麽?”

洛陽眨眨眼,搖搖頭:“不疼。”

“貓兒,幹嘛呢?”白玉堂被展昭的行動搞糊塗了,正想發問,就見展昭擡手在他胳膊上也掐了一下。

“嘶……”白玉堂疼得直呲牙,剛想瞪人,卻聽聽展昭輕輕地說:“我用的力氣是一樣的。”

白玉堂和歐陽春都是一震,這是什麽狀況,這孩子不知道害怕,也不知道疼!

展昭蹲下身去,直視著洛陽道:“陽陽,你是不是力氣特別大?”

洛陽想了想,點點頭:“嗯。”

白玉堂也想起洛陽曾經生生地撕開了一條小狗,徒手把俞慶延打得重傷,而且剛才那個鐵門也不是一般七歲的小孩能拉動的。

展昭站了起來,轉臉看著白玉堂,問:“你想到誰了?”

白玉堂愣住,良久才道:“我哥……”

“大哥的力氣也超過一般人。”展昭點頭,“而且痛覺神經遲鈍,沒有恐懼感。”

一旁的歐陽春聽了半天,眨眨眼問白玉堂:“莫非是你哥哥的兒子?也就是你侄子?那你們還領養,這關系太亂了。”

展昭無力地看向他,心說,這歐陽春還有些幽默感啊。誰料白玉堂卻堅決地擺擺手道:“不會的,姓白的不會長那麽黑!要認親也是姓包的!”話剛說完,又被展昭掐了一下。